这样一个惊天的消息,虞家一直以来的形象反转,当下就引爆了整个仁仙城。
嵇罡与嵇盛兄弟俩此时正窝在友人的宅邸,解开了身上的灵气禁制后,两人均有一种劫后余生之感。
殷红芍看着两人身心舒爽的模样,后怕安慰“大难不死,必有后福。我刚刚出去打听过了,当初将你们抓走的那位虞家人,昨晚已经死在了那场围剿。”
嵇盛的精神在一紧一松中还没有缓和过来,嵇罡却已缓缓回神开口“昨晚去虞家的人都有谁?”
“班家的曹道人,班善,还有御兽宗的三位弟子,一个金丹,两位筑基。”
“有女的?”
“有,听闻是御兽宗的少宗主,一位炼气期时就掌握了道韵与异火的天资女修。”
一把异火将虞家隐藏了多年的秘密烧破于无形,并且战斗力还实强!
听昨夜远远观战的人说,那女修竟以筑基期修为,硬是抗住了数位金丹与筑基修士的一起围攻,全程不落下风不说,还硬生生地拼杀出一条生路,将所有围攻者斩于镰下。
昨晚,不仅是班善体现了自己实力的高光时刻,也是御兽宗这位少宗主在莽荒四野的扬名场。
那么一场战斗下来,看得所有围观者都心服口服。
在仁仙城这边,最开始内域的这个御兽宗给他们的印象,就是一个人手三个以上灵兽的御兽宗门,但自今日起,他们对这个宗门有了新的印象。
那就是天才辈出,实力也是真的杠!
“御兽宗与虞家有仇吗?他们昨晚为何会出现在现场?”嵇盛还有些晕晕乎乎,随口问道。
“不,没有仇。”如果有仇,昨晚就应是御兽宗驻点整个倾巢而出,而不是放他们少宗主出去单打独斗。
“听闻虞家绑走了御兽宗少宗主的养母准备祭炉,也就之前被班善确定的那位未来道侣,散修霍玲。”
可以说是赶着巧了。
嵇罡听到这里,拧眉再次确认“只有那一位女修吗?”
可是他们之前见到的那位女修,实力绝非筑基。
殷红芍想了想,点头“如果你说的是其他人,那也可能是妖修。听闻这位少宗主在炼气期时,就契约了两只化形期灵兽,你们昨晚有缘得见?”
嵇罡“……若是化形期妖修的话,那应是见到过的吧。”
脑海中晃过那道墨色法衣的窈窕身影,也不知对方是什么兽形,似黑暗中摇曳而出的曼陀罗,分外迷人且让人沉醉。
虞德春在班家一直被扣留到了天色将亮,才被班熙放着离开。
虞德春恨恨咬牙,瞪着班熙目眦欲裂。
一晚上的时间,他已经通过手中的传音玉符知晓了族内发生的事情经过,作为自小便被将家族当做传承地之人,虞德春只要一想想那死亡人数,就心痛到滴血。
“为何?你既然已经选择了撕破脸,为何还要放我离开?”为我留下一线生机?
在离开前,虞德春忍不住问出心里话。
班熙抬眉,轻哼一声“你这个榆木脑袋,你说咱俩认识至今,我是那种不择手段、步步紧逼的人吗?”
虞德春瞪着他,一言不发。
班熙就好笑,为他一一分说“昨晚之事,看似是我们步步紧逼,但是德春你要明白,这其中的每一个结果都是你们虞家人自己选的。
“若你们在我道侣过去讨人时,便老实一点将人交出去,而不是搪塞拖延,此事当时便可以终止。
“若你们在我道侣将人找到、并且捏死了罪魁祸首后,道歉弥补,我道侣也定不会深揪不放,此事也能了结。
“再或者,就算虞芳草确实起了杀心,与我道侣一起去虚空大打出手,也最多视她为脑残,只要你们虞家的那位族长有大局观,不听取她的命令,不想着围攻拿下我孙儿,事情也不会发展到最后的血洗。”
说到这里,班熙依旧面上带笑,声音却仿若重逾千斤,一字一句的,几乎要压垮虞德春的心理承受极限。
“三次刹车的机会,三次放弃,这一点,你完全可以从你们虞家自己身上找原因。你作为虞家的太上长老,知晓他们一直在做的事,却没有阻止,德春,你听我奉劝一句,这种既得因果若非你本性不坏,身上拥有既得功德,还真消受不起。”
虞德春怔在原地,心中情绪翻涌奔腾,呼啸鼓躁,某些坚持已在摇摇欲坠的边缘。
但最后,他到底稳住了,转头恶狠狠地看着班熙。
然而此时班熙却已经半阖上眼帘,重新恢复到他原先的懒散模样,他向他摆手“好了,我明白你的未尽话语,自此绝交,下次相见便是敌人。”
虞德春神色复杂咬牙“你知道就好。”
说罢,他尝试着在面前的虚空划出一道缝隙,就见被封锁了一整晚的空间终于能被划开成功。
他最后回头看了班熙一眼,手中灵力酝酿鼓躁,但他最终还是没有出手,转身踏入虚空裂缝中。
待人走后,曹宓现身过来,娇嗔道“你与他说这些作甚,那就是一个榆木脑袋。”
班熙怅然叹息“总归要对得起虞韬道人曾经对咱们班家的维护,也权当是我对与他这些年的交情画上的句点。”
说罢,他便将此事抛到脑后,转而询问道侣“善小子情况如何?”
“没有很严重,再过几日就能醒吧。”
……
当天色大亮,楼青茗也结束了与桑疆、桑风两位长老的商谈,他们不仅启动了驻点内的最高警戒,调回大部分弟子,确保他们最近只会在城内活动,楼青茗还通过驻点这边的特殊联络法器,将昨晚之事与宗主邹存的水镜影像当面汇报。
反正别的暂且不提,现在虞家是妥妥地要下去了,御兽宗只要挺过这一次可能会有的临死反扑,肯定能在莽荒四野拥有更大发展空间。
至于昨晚曹宓临行前给她的那枚一次性传音符,其中意义楼青茗更是理解得清楚。
机会只有一次,是选择让班家帮助度过这一劫,还是自己挺过去,用以与她换取另外的条件,比如说在良禹城内也添加一处御兽宗驻点。
对此,无论是楼青茗还是邹存,都只有一个念头干他丫的,区区一个虞家,他们御兽宗何愁拍不扁?!
刚好关情岭那边还有几位师叔、师祖,临时调取一下助力,这一关她们过起来并不难。
现在可谓是御兽宗在莽荒四野名声最旺的时候,不趁热打铁地好好扩张经营一波,简直对不上这从天而降的天时地利。
惠魁现在还有些蒙圈“少宗主,你确定当时那位曹前辈是这个意思?”
楼青茗肯定颔首“当然。”
她吃过的鸡,比他吃过米还多。
“她最后那句的意思,是只要咱们在不借助班家名声势力的前提下挺过这一波,良禹城便将对咱们大开方便之门?”
“确实是这样没错。”
惠魁……这样品品,好像也有些这个味儿,就是说得着实弯绕了一些,也怪不得他不会对师父的博弈道产生共鸣。
贺楼凤君待在楼青茗的颈前,看着楼青茗自从回到驻点以后与宗门长老之间的一系列讨论与布置,眉宇逐渐舒展“真好啊,有心计、有智谋,心性坚毅正直又能够变通,这小丫头真好。”
曾经的她,也希望自己能够成为这样一个人,一位一身正气的明君。只是这一切,随着贺楼皇家被划出海荆小世界,不得不在修真界社会性死亡以后,便彻底变了。
背负血海深仇的修炼,遍地仇家的围追堵截,她的帝皇之道终究不是一身正气的明君,也不是贤明得体的仁君,而是乖张独断的暴君。
以暴君之道,独断专行,只要相信自我,暴君手段之下也能有昌盛有序,繁荣井然。
“我已经不是曾经的我了。”最终,贺楼凤君在思及过往后发出如斯感慨。
只是感叹完,她心中也没有半分悔意。
她的道心已定,矢志不改,这条路以后无论是坎坷还是泥泞,她都会一条路地走下去。
佛洄禅书坐在贺楼凤君的道台中,闻言轻笑“即便是暴君,手下也不能无兵无臣。怎么样,待为你重塑完身体,你还要再找面首八十八人?”
贺楼凤君拧眉沉吟“原先寻求面首,是为了压制体内的阴火,但现在我已契约千斩鎏金焰,需求却肯定不会那般大了。”
说到这里,她略顿了顿,“不过那处充鱼秘境,若有机会我还是想进去一趟。我那八十八个面首都是经过精挑细选,我要回去看看还有没有人生息尚存。”
关于这个,佛洄禅书没有随意应承,只是道“到下次充鱼秘境开启还有十七年,若是到时茗茗没有晋阶金丹,就让她带你去。若是结了,便另想办法,不过应该不会。”
楼青茗一直在有意识的压制修为晋阶,指不定之后还当真能再赶上一次。
“至于其他的,我是想与你说,御兽宗内有一座百兽峰,你若是对面首无甚需求,可以考虑一下加入御兽宗,在那里契约灵兽,挑兵点将,继续你的帝皇之道。”
“哦?”贺楼凤君抬眼,“这座百兽峰上无主的灵兽很多?”
佛洄禅书就笑“确实很多,各种修为、各种灵兽,应有尽有。在那里面,你不要说挑选八十八个灵兽,就算挑选出八百八十八个,只要你识海空间够大,能够放得下那么多契约,就都行。”
贺楼凤君眼底快速一抹亮光,笑意逐渐意味深长“那倒是……有些意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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