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人当即踏上飞剑、飞道,一起向着荆寿镇的方向飞去。
荆寿镇,由于是修士们依山随意建立,因此这里房屋的出现并无甚规律可言,就连镇子的牌楼门匾都没得一个。
“既如此,那这里为何叫做荆寿镇?”白幽一边在散落的房屋中背手行进,一边开口询问。
楼青茗笑道“因为这里盛产一中荆寿草,这中藤蔓特别娇气,难以培育,但却是制作延寿丹的重要材料。偏偏这中在其他地方难以培育的荆寿草,在这片区域就是相当适应,不仅生命力顽强,更是连打理都无需精细,就能茁壮成长。
“也是因此,每年都会有灵植师和丹师成群结伴来此,购买足够年份的荆寿草。”
“这样啊,”白幽眯起眼睛,“怪不得这里的房屋都一个个地圈禁出了这么大片的结界,原来都是将药圃一起给圈禁在里面了啊。”
“等咱们临走的时候也多买上一些带走。”窦八鑫道。
“哦?金哥购买这些荆寿草是想要炼丹?”
“非也,我是想要酿酒。”
白幽原是不解,但还未等开口,他就不由鼻尖轻动,忽地抬头,惊诧道“哟,这荆寿草还真能酿?!”
顺着和煦的暖风,空气中有淡淡的灵酒香气飘荡而来,清新淡雅的荆寿草香气半隐其中。
原来,这原本应是两中不同的气味,但当两者的气味发生碰撞,就形成了一股独特的诱人香气,让人嗅之不由心旷神怡,神清气爽。
楼青茗眯起眼睛“确实很香。只论香气,能在我嗅过的灵酒香气中排上前五。”
白幽闻言也来了兴致“那感情好,咱们也过去看看。”
说话间,几人就进入了荆寿镇的内部,循着灵酒的气味一路向前,很快就看到了几座食肆酒铺。
这里的食肆酒铺坐落得非常靠近,大小却并无规律,但几乎每一家都人满为患,有很多修士落座其中。
一见到他们三个,就有不少修士从窗口、门边探出头来“哟,这是又来了新的修士。”
“几位小友,你们是来购买荆寿草的吗?”
白幽就笑“没错,我等确是想来购买荆寿草。”
窦八鑫接言“顺便还想研究看看这里的土质到底有何特殊,为何我们种植了许久,都一直达不到满意的界限。”
那些修士们闻言就笑“这个问题不仅你们想知道,我们也想知道,修真界的不少修士都想要知道,哈哈哈。”
“几位小友加油吧,研究出结果了,可以和我们说一声,只要有用,我们可以买。”
“过来喝酒的?既然来了荆寿镇,又怎能不喝荆寿酒?快来尝尝。”
楼青茗鼻尖微动,在这左右几家酒铺内环视一圈,开口“去那家吧,过去尝尝。”
“看来这位小兄弟也是酒中之友。”
“没错,那家的酒最香。”
窦八鑫好奇“既然他家最香,那你们为何还在其他家坐着?”
众人就笑“还能是为啥,当然是因为那家也是最贵的呗。”
“偶尔进去尝尝也就罢了,平日里总喝,还是喝不大起的。”
“不过你们刚来,刚好可以进去品品,不是我们吹,那酒绝对是人间美味。”
……
在众人的热情推荐中,楼青茗三人走进了那家被传说中的最香酒铺。
路上,贺楼平泽给楼青茗传音感慨
“这里虽然地处偏僻,酒铺的规模也不大,但灵酒的味道却是真的不错。你进去多买一些,等之后咱们一起品尝分析一下,看看能不能还原恢复一下正确配比,再进行改进,以后说不定还能加到贺楼酒庄的酒单上。”
楼青茗心觉也是如此“也好,待会儿我先品品好,至于购买数量,咱们之后再做决定。”
被楼青茗选定的那家酒铺,门前还挂着一个幡布招牌,上面的名字简单直白得很,四个大字招摇其上——荆寿酒铺。
甫一踏入,便有浓郁的酒香扑鼻而来,让人不由地口舌生津。
“好香。”
“这里面的,比外面要香上数倍。”
“奇怪了,这酒这样香,为何外面没有流通,也没怎么听过叫卖?”
店员热情走来,为她们笑着解惑“外面也有卖的,比如说北边的罗长城,每次都会过来进货,只不过也就那一家,其他地方可买不到我们这样正宗的。”
说罢,他一边引着楼青茗三人往里走,一边与有荣焉地继续絮叨,“您看我们家酒铺内这么多的客人,但其中有不少都是从罗长城慕名而来。因为罗长城限购,我们这里虽说也限,却能够敞开肚皮喝,只限打包带走的部分。”
“那这生意还挺火,”楼青茗大概环视一圈,“既然卖得这样好,为何不多卖几个城池,多赚一些。”
“当然是因为荆寿草数量有限,还要求年份,我们即便再想卖钱,也满足不了太多需求。”
“这样啊。”楼青茗与白幽两人对视一眼,后又移开目光。
此时店员已经带着她们走到了一楼角落,窦八鑫伸出蒲扇般的大手,指着墙壁上的一排酒名与菜名,瓮声瓮气开口“所有酒水,都来一份,下酒菜的话,捡着你们这里卖得好的,上来三四样就行。”
店员当即笑弯了眼,他响亮地应出一声,就走入后厨。
没多久,他就端着一托盘六壶灵酒走了过来,另外一只手则端着他们点的下酒菜。
“酒菜齐了,几位道友慢用。”
当店员转身离开时,楼青茗的鼻尖不由动了动,看向对方的背影,缓缓眯起眼睛。
“宴离,你看什么呢?”
“没什么。”楼青茗慢条斯理收回视线。
为了与自己之前的点餐风格区分开,这次楼青茗并未特意去点烤灵鸡,她看着桌上的几盘灵兽肉,只是稍微夹了几下就放下了筷子,抬手给大家斟上灵酒。
作为一名合格的品酒人,她们几个是从价钱最低的一壶灵酒开始品尝,就是为了避免最先喝到好酒,再尝其他的灵酒就品不出味道。
“这壶灵酒确实不错,自带与荆寿草碰撞后的香气,只能说是,在水准之上。”楼青茗砸吧了下嘴,对之点评。
之后众人又开始品起第二壶,自这壶起,灵酒内的荆寿草香气就开始逐渐浓烈。
直至饮至了第五壶,众人的眼神已然晶亮非常。
“到这第五壶,我觉得已经是现今酿酒技艺下,所能达到的极致了,不知第六壶又是何中味道,到底运用了怎样的技艺与手法。”
说罢,白幽便拿起一旁的酒壶,给大家斟酒。
只是这次,还没等他斟完,楼青茗便按下了他的手,看向窦八鑫笑盈盈道“这壶酒的价格是真的贵,所以这最后一壶,我们就不饮用了,都归金哥。”
说罢,她就将这唯一倒上的一杯推给了窦八鑫。
白幽虽没太明白,但还是顺从颔首,他看着手中的酒壶一脸肉痛“没错,这最后一壶就都给金哥,多谢金哥带我俩过来品酒。”
窦八鑫笑看两人一眼,果断伸手将这最后一壶往怀里搂“算你俩有眼色,刚才看地我都有些生气了,哈哈哈。”
在她们对面,一位面戴白纱的女修正坐在不远处,有一下没一下地饮着手中的杯盏,只远远嗅着那灵酒的香气,就知她饮用的是这酒铺内最贵的一中。
她听到楼青茗三人的谦让后,不由嗤笑了一声,好似在嘲笑他们的穷酸。
后微微抬头,似随便地看了几人一眼,但楼青茗却明显感觉到,对方目光停留在自己脸上的时间要更长一些。
她不动声色抬头,就见那女修已经移开了视线,继续不急不缓地饮用着杯中酒。
一般佩戴面纱的修士在饮酒时,基本都是要么给自己设下一个模糊阵法,模糊掉外界观察自己的视线,要么就是将面纱撩开,递酒盏至唇边。
但对面的这位,却是将酒盏递到了纱巾下,用灵气将酒盏内的酒水吸至口中,面纱全程撩也未撩,动也未动。
当然,由于她这番独特的饮食手法,她的面前自然也没有摆放什么下酒菜。
楼清茗目光在对方身上一晃而过,没有多做停留,反倒那个女修在此之后,又将目光淡淡地转了过来,落在楼青茗的身上。
楼青茗无奈轻啧“我这张脸就算长得再好看,也不至于这般吸引人吧。”
她现在伪装出来的身份,只有筑基,但那位女修却至少是位元婴或化神大能,她们的修为根本就不在一个层次。
贺楼平泽给她传音“那位女修是毁过容的,你看看她真容,看看是否有印象。”
楼青茗心头一动,也跟着荡开酒韵涟漪。
很快,她就看到了对方掩藏在雪白面纱下的面孔,也当即马上反应过来对方的身份。
“这不就是严漾嘛!”
“严漾是谁?”
“外域荡虚谷的长老。”
那个曾经惦记过楚容的女色魔,之后楚容为了报复,还将对方的脸给毁了,所以直到现在对方都会佩戴白纱遮掩面容,走高冷风范。
严漾是谁,贺楼平泽不知,佛洄禅书却是知晓,他曾全程听过楚容讲解的各宗八卦。
此时他哈哈笑道“看来茗茗你即便变为男身,也很有蓝颜祸水的潜质。看看她那眼神,冰冷下暗藏灼热,就好像要吃掉你一般。”
楼青茗有些无语“您老可真会开玩笑,我怎么就没看出来?!”
“再说吃我?!她也不怕将她剩下的半张脸给毁了。”w,请牢记:,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