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子骥“既如此,那便请诸位道友随我来。”
对此,众人并无意见。
之后,等三花在下面进食完了,既明、残波几个,便甩出了道韵锁链,将身后的十几位被烟气球困住的修士牢牢捆缚住,将锁链一头牵在手中,一起往云奎城方向飞去。
直到他们走远,善济与福禧才在原地显现出身形。
“你就不担心你那徒弟?”福禧表情笑眯眯的,打趣询问。
善济摇头“这不是没有打到小的嘛,我这个老的就暂时无需出现。若当真有危险,青茗定会通知咱们的。”
福禧“……真是难以理解的自信。”
善济哈哈笑了两声,没有说话。
他想着之前楼青茗似有若无滑过他们所在的目光,心中莫名就是有种直觉,楼青茗应该知道他们站在这里。
“走吧,咱们也去云奎城内看看,刚好去视察一下我伽蓝寺的驻点。”
福禧“也好,咱们便隐匿一段时间。”
楼青茗一行跟着云子骥回到云家之后,云家的诸位族老与太上族老就马上知晓了因由。
当即就有几道身影跟着出现在了大厅内,准备旁听几人的商谈。
佛洄禅书在楼青茗识海中,给她传音“空间内用来培植灵植生长的灵石要用完了,我和你说上一声。”
楼青茗……
本来还算平静的心情,突然开始着急。
她思忖过后,开口“应该过不了多久,就能再来一笔收入。奎家那边的暂且拖后,云家的这一笔,却是定能手到擒来。”
此番赶过来的几位云家长老中,有几位是与云筏有亲缘关系的,见云筏尚未醒来,其人喝道“到底是什么情况,麻烦这位道友将道韵收回,让云筏恢复神智后,我们再行询问。”
依依“若几位道友是要在厅内审问,我等自然应允。”
“你!”
这般裸的怀疑语气,当即就让那位族老面色一厉。
作为高修为者,哪怕他被说中了几分心思,面上也是正义凛然地大气。他当即向外释放威压,欲对下方的小修士们进行震慑,却被他身边的长老及时挡住。
“这位道友说的什么话,”那长老笑盈盈回答,“所谓审问,自当是当着咱们双方人的面,如此才算公开公正,我们云家不会单独提审。”
依依绷着小脸,微微颔首,也不说自己信了还是没信,只是脸上凶相未减。
窦八鑫眼见着情况快差不多了,便抬手将云筏体内的筑梦道韵收回。
云筏身体一个激灵,短暂的恍惚后,瞬间回神。
她看着眼前的诸位亲族,眸光闪了闪,当即调动起情绪,向着上首的族亲们愤慨告状“三叔祖,十一叔,你们要给我做主啊,我之前在城外时,原本只是路过,却被这群人揪住、愣说是我对他们展开截杀,简直无耻至极!全程连一句反驳的机会都没给我,就将我弄晕,他们心里绝对有鬼。”
堂上众人微微颔首,转头看向楼青茗等人。
楼青茗上前一步,笑眯眯道“云筏前辈,既您感觉冤枉,那不如这样,晚辈稍后会问您三个问题,您可以从中挑出一个回答。
“只需您发出心魔誓言,保证在您选中的这个问题上,您回答的话语必须为真,怎么样?!这个条件应该一点也不过分吧。”
楼清茗的笑容轻缓,哪怕她那个表情看似不怀好意,但在窦八鑫蔑视表情的对比下,还是显现出了几分可亲。
对此云筏没有回答,她也压根不想答应。
心魔誓言非同小可,关于此话,她能不答应,就绝对不会松口。
楼青茗“要不五个问题也可,端看您自己的意思。”
云筏双唇紧闭,依旧没有吱声,只是直直地瞪着楼青茗,眸色暗沉。
云子骥坐在上首,手指轻敲了两下木椅扶手,轻笑开口“少宗主是想问哪几个问题,不知我等可能提前聆听?”
楼青茗表情坦荡“瞧三长老说的,这一点自是可以。”
在回来的途中,窦八鑫已经将云筏识海中的隐秘与她们道出,此时她采用的,也是她也与依依商议后的最佳方案。
“问题一,晚辈想要询问云筏前辈,之前调离奎悍前辈、设计埋伏我们、想要置我们于死地的,到底是否是您所为?!”
云筏的眼神闪了闪,哈哈笑道“都说了不是,你们怎就不信?!当真是无耻!”
依依面无表情“道友先将心魔誓言发了,再和我们说这话,我们才会相信。”
云筏此时已经调整好心境,表情重新镇定“那你们也实在太过无礼,也不看看你们现在,都是在谁家?!”
她的言语铿锵,表情坚决,却绝口不说心魔誓言一事。
楼青茗对此一哂,不置一辞,而是继续开口“问题二,您之所以将设计我们的时间弄得如此赶场,是否是因为不想我继续为云家提供云艺线索?”
云筏这次没有吱声,只是仅仅盯着楼青茗眼睛。
楼青茗面色不动“问题三,您不想云艺出现在云家族人面前,更不想他清醒,可是因为他知晓了您不能为外人所知的秘密?!”
“问题四,听说您在出生之初,本不是云家血脉,却被您的生母用了些伪装手段,留在了云家生存,顺手将云家原本的那位女婴给丢出了蒙金大陆,此事可为真?”
“问题五,您后来听说那位女婴逃离了您和您的生母为她规划的凄惨日子,从海中孤岛上岸,特意联系了人,将其逮住,身骨拆分、灵魂入炉,炼制成了邪器,可是有过此事?!”
“啪嗒!”
云子骥手中的茶盏倏地掉落在地,他们一齐转头,看向云筏的方向,眸色深沉。
如果说,他们在听到最开始的两个问题时,还是有些疑惑与探究,想着应该怎样大事化小,和缓地揭过这一茬,那么之后,随着楼青茗问出的问题越来越多,他们的心越来越沉,再也不敢侥幸。
所谓族人,那必须是要一心向族,没有坏心。
这般心存坏心的狠毒之人,有时世人对其的印象,还不如魔族。
因为魔族的心本来就是黑的,但是云筏这种,却是后天自己给自己染黑的。
云子骥眼前滑过云艾与云艺那双莫名开始冷战、几乎要准备和离的父母,又想了想云艾这些年一直黏着她兄长做下的一系列动作,手指不自觉握紧,深吸了一口气,竟是有些不愿深想。
“云筏,你先发个心魔誓言。”之前还为她说过话的十一长老,当即倒戈,直直看着她,目光如炬。
云筏霍地抬头,眼带恳求“叔祖父,这个真的与我无关,我若是现在发下心魔誓言,以后我云家在外面如何能抬得起脸?”
“你若现在不发,我云家才是抬不起脸。”
在大厅角落,一位五官清秀的女子收回手中的手势,疑惑地看向楼青茗“本尊还是能从云筏丫头身上,感受到血缘的亲近。”
依依“那大概是那位云家真正的族人,在被剥皮抽骨、炼制成邪器前,早就被其将血液收集全。”
若是拥有对方的血液,那么之后只要谨慎使用,也不是不能蒙混。
当然,这种秘法若想要将血液省着些用,还是拥有限制的,那就是一人一生,只能佯装出一人的血脉体质。
很显然,云筏自小就开始这样做了,完美拥有作案动机。
楼青茗转头,对上云筏幽深如墨的眼神,慢条斯理地将最后一个问题问出口“云筏前辈,您不想云艺回来,应该是因为他已经知道了您的身份吧,若是不是,便烦请前辈率先立下个心魔誓言。”
云筏……
她静静地站在原地,牙齿咬得咯咯响,到了现在,无论是谁,都能看出她佯装的镇定。
“我来!”角落里的那位女子倏然站起,闪身到云筏眼前。
她单手掐住云筏的肩膀,眸光倏然放低,其内仿若萦绕着万千星河,与璀璨流光。
“你应该愿意的,告诉我真实答案。”
在她倏然飘忽的语调中,云筏脸上的表情迅速纠结挣扎,眼神归于空洞,嘴巴不受控制地开口“她说的都是真的,我不能发下这个心魔誓言……”
女子眸光瞬沉,按在她肩膀上的右手倏然展开,五根指尖陡然冒出细长的指甲,又直接按下,狠狠扣向云筏的单侧锁骨。
只听唰的一声,伴随着些末血液的溅出,有四根指甲直接穿透云筏的锁骨,穿到了她的身前。
云筏的面色瞬间苍白,眼神却仍旧空洞,没有醒来。
女子轻哼一声,抽回手指,那穿在云筏肩上的五根指甲就自动断裂,牢牢地留在了云筏的锁骨之上。
它们相互勾连,紧密缠绕,远远看去,就好像是螺旋状的透明丝线一般,将云筏的肩膀紧紧锁住,连同着她体内的灵气一起。
云筏在清醒过来的第一瞬间,就痛呼出声,捂着肩膀满地打滚。
“姑祖,姑祖,筏儿错了,你饶了我……”
女子面无表情,上首众人也是置若罔闻。
云子骥转身对楼青茗等人道“之前确是我云家失察,稍后云家会亲自携谢礼拜访,商议其他,今日族内有事,便不再多做招待,还请少宗主谅解。”
白幽唇角动了动,被既明直接伸手按下。
楼青茗笑盈盈颔首“也好,那我等就先行告辞。”
直到离开了云家的大门,湛闻一行人还有些意犹未尽“楼师叔,咱们这就回去了?他们会不会反悔?!”
楼青茗“不会,他们还要脸。”
而且她善济师父已经到了云奎城,身后的靠山硬着呢,她现在谁也不怕。
白幽则在思忖过后开口“茗茗你刚才说的那一串经历,我们就听得那么耳熟呢?!好像在之前听过。”
既明转头看向楼青茗“好像与臻荒衣的生母经历类似。”
楼青茗轻唔了一声,摆手“具体的,我也未知,我说的都是窦八前辈说给我听的,我都是复述。”
窦八鑫“这个我是不知道的,我只是大概看到,那位倒霉女修确实有个儿子,应该不会这么巧。”,请牢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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