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至将之取出下方的禁锢藏匿之地,其身上的气息才开始不经意地发散,进入她的鼻腔感知,被她所发觉。
楼紫宴目光落在它表面被刻印满了的密密麻麻符文印记,以及那处禁锢之所阵纹与外界阵纹上的联系,隐约中好似发现了什么。
一念至此,她当即将手中之物收入到白刺玫戒指,而后回身开口“接下来,咱们就是想办法出去了。”
那两位也跟着一起探查情况的大能闻言哈哈笑道“这个简单,只要没有这处圣阶献祭阵法的干扰,咱们寻到出口将会非常容易。”
“就算没有出口,咱们也能现场建立一个,小友无需担心。”
“你可趁此时间到处探探,看看能否发现什么机缘,毕竟这处空间一直以来都是被外域的各大世家把守,一般人想要进还没有办法进。”
楼紫宴恭敬拱手“那晚辈便恭敬不如从命,此间就劳烦。”
而在这处献祭空间之外,当楼紫宴将那枚刻印满符文的钦原蜜胶从阵心位置取出后,这处阵法对外界妖兽的吸引力也随之消除。
不过骤然之间,外界妖兽们的愤怒嘶鸣声停止,反抗动作停下,就连原本奋力挣扎自爆的妖修们也在被透明的冰柱中,茫然地眨了眨眼睛。
一时间,整片冰原之上气氛陡静。
冬里等人面上的紧绷之意未减,还在对周遭妖兽进行远距离搬运与祛除,等着随时应对这群妖兽的下一波抽风反应。
而就在远处,被芸棂驾驶着、停留在冰原边界位置的飞舟之上,俞沛等人也在同一时间打了个哆嗦,睁开眼帘。
他们的神智在短暂空茫后,之前的相关回忆便逐渐地回归脑后,并且快速从之前的迷茫转为清晰,而后他们便相继开谈起来。
“我好像好了。”
“我也是,之前那里对我的吸引力已完全消失,我现在已经能够正常思考。”
虽体内依旧存有毒素,神智上渐显萎靡,但他们的整体状态却不会再如之前那般的浮躁。
尤其是经历了一场看似不甚强烈的死劫,却差点三番两次将自己送走的俞沛,此时更是觉得自己的周身尤为轻松。
俞沛这次的危机来得猝不及防,期间情况看起来都不甚危急,甚至都没有如静重真尊那般在身上留下什么刻骨伤痕,四肢也是完整,但这期间若是一个行差踏错,就是他的死期。
此刻,回顾着他这段时间几乎每时每刻都想自爆的冲动感觉,又感受着被锺隋按压着脑门、给强制并长时间制止住了的动作,他轻眨了眨眼睛,哑声开口“师父您先歇一歇,我先抽口烟缓一缓。”
说罢,他就将手中还凝着冰花的长烟杆往口中送,而后慢悠悠地吐出了一个烟圈。
锺隋……
锺隋的眉梢微扬,霍地一下祭出轰天锤砸向了他的脑门,让他好好地感受了感受他沉重的爱意“让你抽,让你抽,你说你一天不抽就会死吗?”
俞沛嗷的一声抱头,差点丢掉了他的宝贝烟杆。
“您就是上杆上线,借题发挥,我以前抽的时候,怎么就没看到您生气?!”
锺隋差点被他的态度气笑“你小子还不服起来,就你这种傻徒弟,能够找到我这种师父,你就偷着笑得了。”
说罢,他就照着他的脑门,用轰天锤又哐哐地锤了几下。
俞沛……
就是因为有他这种拿着本命法器砸徒弟脑袋的师父,所以他砸徒弟脑袋时,才从来都是使用灵石。与他师父对比起来,他才是真正的最好师父。
心中腹诽,口中却是麻利地认错,在师徒两人一番特有的交流方式中,他们心间原先的那点紧绷与晦涩,也以极快的速度消失一空。
至此,俞沛才有时间好好地看向周遭。
在他们所在的飞舟之下,大片血迹在厚重的冰层之上随意可见,浓稠的血腥气息就飘荡在鼻尖,至于那原本应是代表着纯洁无垢的冰雪白色,此时则完全被血色浸染。
徒为这方天地留下一片辽阔的战后沉重与沧桑。
俞沛眼睑上抬,天边绚烂的暖色晚霞倏然撞入他的眼帘,他再次拾起烟杆,也不去管头顶上多出的一长串大包,深深地吸了一口,而后向外施施然地吐出一口烟圈,苍白的面孔逐渐被朦胧的烟气遮掩。
“也真是好大的手笔。”
在他旁边,这段时日忙得魂儿都快没了的风雁等人闻言,则是跟着沉重应声“这又谁说不是呢?”
“对了,你可能还不知道……”
风雁刚欲开口,与他详说一下最近状况,却是陡然抬头看向远方,只见在与血色冰原完全相反的方向,陡然从一丛微不可见的黑云腾空而起。
伴随其而至的,还有下方地面的细微颤动。
“那边出事了?”
“那边能出什么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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