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中毒，求徐大夫救我。”男子借机嚷嚷，声量可以惊起夜鸟，“其他大夫都治不好我！”</p>
他挣扎着抬起双手。</p>
附近还有几辆马车，呆在车里看热闹的人瞧见他这双手，都忍不住“咝”地一下倒抽冷气。</p>
这人两只手都肿了，手心手背高高鼓起，十个指头比萝卜还粗。简单来说，就像是皮肤里面灌饱了水，用力一按就要爆开来。</p>
甚至因为皮肤被撑薄了，底下的血管都被看得一清二楚。</p>
这是被什么毒虫咬伤？忒也厉害了。</p>
贺小鸢目光波澜不惊，只问他：“怎么肿起来的？”</p>
瘦小男子咽了下口水，一时答不上来。边上那几人想把他拽走，却被贺小鸢一眼扫过，目光凌厉：“放手，否则你们很快要步上他的后尘，手比他还肿！”</p>
这几人吓了一跳，面面相觑，下意识松了手。</p>
“说。”贺小鸢提醒他，“再拖上半刻钟，你这两只手都不能要了，必须截掉！”</p>
瘦小男子吓得扑通一声，给她跪了：</p>
“我说，是我猪油蒙了心，晚上偷溜进您车里想找点儿有用的东西，回来就这、这样了……”</p>
燕三郎看着他：“什么是有用的东西？”</p>
这人一呆：“啊，钱，钱和药物！”</p>
贺小鸢眉头一挑：“周围这么多马车，为何选上我们？”</p>
“啊……”瘦小男子哭道，“我看见您最近收了很多诊金。”</p>
看热闹的已经站出了两圈人，此时议论纷纷：“这不是王家车队里的杜老六吗，看不出又能打杂又能偷东西。”</p>
“连大夫的钱也偷，真不是个玩意儿！”</p>
贺小鸢冲着他伸手：“我的东西呢？”</p>
杜老六赶紧把药材和银秤上交。不过他手掌肿胀，想掏东西都是万分艰难。</p>
贺小鸢收好了就往回走。</p>
杜老六爬起来就去拦她：“徐大夫救我啊！”</p>
“你没说实话。”贺小鸢避开他的手，“为什么只偷我们，不偷别人？”</p>
“我、我说了……”</p>
燕三郎一指他身后几人：“如果无人指使，这几个为什么要拦着你，不让你就医？”很明显，这几人要阻止杜老六向贺小鸢求治。</p>
杜老六和那几人都是一呆。</p>
“剁得干净点儿，免得余毒爬上手腕、攻入心脏。”贺小鸢向杜老六嫣然一笑，“好在剁手不是个技术活儿，其他大夫也能办到。慢走不送。”</p>
杜老六大惊，咬了咬牙正要开口，人群外头突然传来一个声音：</p>
“这里怎么回事？”</p>
众人自动分开一条道儿，二管事走了进来，一双眼睛狠瞪着杜老六。</p>
杜老六咕嘟一下，把话又咽了回去。</p>
“二管事。”贺小鸢声音清亮，“杜老六受人指使，来我这里偷东西！”</p>
二管事目光在杜老六全身扫视一遍：“谁？”</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