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还动了动嘴，想往前一步，结果被母亲扯了回去：“别靠近！”</p>
燕三郎走到男孩面前，蹲了下来：“你什么了？”</p>
房东妻子双手连摇，把孩子拖到自己身后：“大人他还小，他什么也没看见。”</p>
千岁踱了过来：“你让他自己说。”</p>
白袍女郎这么居高临下一瞪，气场太足，孩子更是怯怯地缩去母亲身后。</p>
燕三郎摇了摇头，向她一伸手：“糖。”</p>
“什么？”</p>
“给我几颗酥糖。”燕三郎知道她手里少不了这些东西，“什么味儿都行。”</p>
千岁没好气扔给他两颗甘梅糖。</p>
燕三郎拿着糖果，递去孩子面前：“说出你看见的，这糖就归你了。”</p>
糖果的香甜味儿飘过来，男孩动了动鼻子。他看看糖，再看看燕三郎，终于从母亲身后探出头来，往后一指：“我在后边的矮垛上弹冰溜溜，有次透过窗户，看见住在这里的客人正在摆弄一个画轴，有个人揭开一小半看了看，另一个人刚好走进来，马上把画抢回去卷好，还在画上套了个什么东西，再把看画的人骂了一顿。”</p>
他伸手一指窗边：“就在这里看。”</p>
放在匣子里的画？</p>
石从翼和燕三郎互望一眼，前者沉声问：“画上是什么？”</p>
孩子摇头：“看不见。”</p>
燕三郎走去屋后，果然看见农家的墙垛很矮，还不到三尺高，平时用来晾晒东西，孩子爬上去并不费力。</p>
他往墙后一站，定睛看了看就道：“没错，从这里可以看见室内。”</p>
千岁换了个问题：“那幅画，有多大？”</p>
可她刚刚凑近男孩，他就吓得连连后跳。</p>
什么意思？千岁不悦。小屁孩子看到她这样天仙一般的美人儿却像见鬼一样？</p>
燕三郎已经走了回来，轻咳一声安慰她：“莫在意，孩子只凭直觉。”大人都被她的外表蒙蔽了。</p>
只凭……直觉吗？千岁看着他，无端觉得指尖发痒。可惜臭小子已经长成大个儿了，不再像小时候那样任她搓圆又搓扁，不爽！</p>
只看画匣子的规格，就知道收在里面的画卷小不了。但燕三郎还是把她的问题重复了一遍。这回男孩很配合，伸手比划：“大概有这么大。”</p>
如果这孩子没比划错，那幅画卷至少有三平尺，不小了。</p>
可惜，没看见内容，燕三郎想了想，又问他最后一个问题：“那幅画是彩色的么？”</p>
男孩想了很久，才点了点头：“好像……上面有很多小红点点。”</p>
红点点是什么？众人看男孩神情，就知道他也讲不清楚。一来他年纪太小，二来当时距离太远，看不真切。</p>
石从翼对房东道：“三名房客长的什么模样？说清楚，否则你下半辈子都要吃牢饭！”</p>
房东打了个冷噤，一五一十说了，再不敢隐瞒。</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