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时店里的人手回来了，燕三郎出钱，让小二想法子弄来十五斤鲜肉。</p>
有钱的大爷银子给得足，小二欢欢喜喜地去了。</p>
也就一刻钟后，巨鹰就吃上了晚饭。它也是饿得狠了，两只大肥鹅转眼吃掉过半，又喝了许多清水。</p>
马厩前鹅毛纷飞，像是六月下雪。</p>
有这等凶兽在侧，进食得鲜血淋漓，马儿都不安地打着响鼻。</p>
趁着它低头大块朵颐，燕三郎绕去它身后，从怀里掏出样东西看了一眼。</p>
果然。</p>
他心里有谱，拍拍巨鹰，正要回楼上休息，不意白苓迎面走了过来。</p>
她不敢靠近，只在两丈外站定，好奇地打量巨鹰：“吴城主还真把它送来了，你打算拿它怎办？”</p>
其实方才霍东进敲燕三郎的门，她就听见了。可她不敢靠近带毛的生物，怕老毛病再犯。</p>
“随缘吧。”燕三郎答得口不对心。千岁既然看上这头巨鹰，它就没有单飞的可能了。</p>
白苓莲足在地上划了两个圈圈，才问他：“明天，我们真能见到苍吾使者？”目标就在眼前，她反而心虚。</p>
“或许。”没把握的事，燕三郎既不打包票，也不安慰小姑娘。</p>
“汪铭直和苍吾使者是什么关系？”白苓咬了咬唇，“汪铭直是守护者，这个词还是海神使说出来的。那么他是桃源境的守护者，还是弥留之地的守护者？”</p>
“好问题。”燕三郎好像从未往这方面深想，现在被她提醒，倒觉得其中可以探究。</p>
为什么汪铭直会成为守护者，是出自弥留之地指派么？以及，指派的标准是什么？</p>
往下细想，燕三郎忽然觉得答案或许有助于他探知真相。因此他又重复了一遍：“好问题。”</p>
被他一夸，白苓俏面微泛红晕，说不出的动人，只可惜这里光线昏暗。</p>
“对了。”她微低下头，把额前一缕秀发拨去脑后，“涂杏儿一直下落不明呢。你从同悦客栈拿回来的东西，能追踪到她的下落么？”</p>
巨鹰正在从石槽里喝水。</p>
鸟类喝水要抬头，这么一低一抬，就把两人都看在眼里。</p>
燕三郎看了看它，有句话到嘴边又咽了回去。</p>
“你说这个？”他从怀里掏出那只小小的玉葫芦，扯着红线提起，目光微动，“不能。我见过涂杏儿把它佩在腰间，但汪铭直一定是屏蔽了追踪的神通。我试过几种法术，都追踪不到。你有办法么？”</p>
“没有。”白苓细声细气，“但我下午经过城东，那里有家饭庄的伙计说，她往东门去了。”</p>
燕三郎奇道：“饭庄伙计记得她？”饭庄可不是大酒楼，走的是平价量大的流水，那里的伙计一天不知道面见多少客人，怎么会对涂杏儿有印象？</p>
“嗯哪。”白苓好似有两分小开心，“她本来就很漂亮。”美人总是让人印象深刻的嘛，“何况那时天边飘来红云，官差又冲进店里疏散平民。众食客都夺门而出，借机赖掉了饭钱，只有涂杏儿先把账结完才走出去。她言谈和气，笑起来右边脸颊还有个酒窝，伙计就记住她了。”</p>
她顿了顿又道：“伙计说，她刚走出店，就有个男人迎了过来，又把她接上一辆马车，往东去了。”</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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