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道为什么,她总觉得他的情绪有些不对。
饶是沈念禾一向善于察言观色,对上裴继安这样的,还是力有不逮,她旁敲侧击问了好几个问题,都没有找出哪里不对,只好转去寻郑氏。
郑氏虽然不知道“许先生”传的话,却也从裴继安口中听闻朝中不会降罪沈轻云,将来裴家也有机会出头的事情,她心情甚好,就笑沈念禾想得多,道“你三哥怎么会不高兴,那冯凭一家已经搬出去了,京中也人人都知道沈家那一个女儿是假的,虽说宅子暂时封了,但依旧还是你家的,等过一阵子翔庆的消息出来,自然还归在你名下,明明色色都办得十分诚心。”
又道“怕是过几日就要回宣县了,他早出晚归的在外头跑,忙得不爱说话罢。”
可是三哥看起来就是不太高兴啊,虽然不高兴得不是很明显。
只是如果再要说起哪里不对劲,沈念禾又说不出个所以然来,一时只能作罢,心中暗想,自己不过是个才来的,处了几个月而已,若是他当真发了闷气,总不至于自己这个生人看出来了,婶娘却看不出来罢?
她暗笑自己杞人忧天。
等到晚上裴继安回来,他特地带了郑氏上回夸了又夸的炉鸡,给沈念禾捎了雪梨冰糖汁,同她道“你喝了好几天姜糖水,那个燥得很,吃这个润肺清脾,也能降一降肺热。”
沈念禾就端着竹筒一口一口地喝梨汁,等到喝完,手上沾着全是糖汁,越擦越湿黏黏的。
郑氏交代她道“你三哥才提了热水回去,你去他那里洗手。”
沈念禾依言去敲对面的房门。
裴继安听得是来找热水的,指了指角落处,道“铜壶里是热水,边上的盆子才洗了,是干净的。”
沈念禾洗了手回来,却见得屋子当中的桌案上摊开了许多纸页,又有笔墨纸砚,那砚台上的墨只磨了一点点。
因见裴继安没有把东西收起来,显然并不是不能叫旁人看的,她便笑着问道“三哥在写什么?要不要我帮你磨墨?”
裴继安并不瞒她,道“我托人去帮忙打听了些沈家的事情,只是消息散得很,只好自己慢慢整理。”
他见沈念禾有些反应不过来的样子,便又解释道“河间沈家同沈众普这两处。”
这两家有什么好打听的?
沈念禾知道裴家同河间沈氏也好,沈众普家也罢,俱是没有半点来往,今次去搜集两处的消息,必定是为了自己。
她想了想,道“三哥大把事情要做,外头不是都知道那一个沈家女儿是假充的了?看朝廷的样子,度支司里好似没有合适的人,多半还要用那一个,咱们不去理会就是,左右他也不敢再乱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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多谢漱玉斋亲送我的桃花扇,静水流深2017亲给我的平安符=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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