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罢,文姑姑死死地盯着帐子,像是透过帐子要将文静雅看见骨头一般,直到老院判起身才反应过来,招呼着老院判离开。
听到没有声音后,华冰从后面走了出来,看了眼门外,回头看着躺在床上正无言流泪楚楚可怜的文静雅,道“既然有了,便好好休息吧。”
迎面看到回来的文姑姑,华冰又道“是好事,好好照顾她吧。”
文姑姑行礼应是,走进了卧房。
皇帝每次走后,都有敬事太监前来处理后事,按说怀孕的几率是比较低的,除非文静雅是易受孕的体制。只是从她第一次进宫,到现在这么多次的巧合,已经不能算作巧合了,怪不得文姑姑一直对她是那种态度,也难得文静雅这样的处境还能有上进的心思,真真是不容易。
看这般情形,这番心思,文静雅是不能再留了,只是她现在有孕
到了晚上,皇帝果然来了,只是面对面不改色,没有丝毫喜悦之情的皇帝,华冰心里有种感觉,皇帝已然全部知晓。
“皇上,请用茶。”
“听人说,你怀孕了。”
听着皇帝不咸不淡的语气,华冰不知为何莫名的心虚,但又不想被皇帝占了上风落下什么小辫子,便淡笑道“正是。”
皇帝见华冰面带笑意,一副死猪不怕开水烫还淡然处之的模样,心中的怒气反而消散了许多,抬头看了一圈屋内,道“那你便好好休息。”
华冰见皇帝无话可说打算要走,便做悲戚状,语气中带着一丝哭腔道“是。”
见华冰的样子,皇帝内心清明,挑眉看着华冰接下来要演些什么。
华冰见皇帝不接住自己的情绪,心内翻了个白眼,道“臣妾最近时常想念家人,夜不能寐。”
这时皇帝想起了前些时日关于华冰生身母亲受封的事情,心中越发觉得好笑,便道“那便让老院判给你开些安神的方子?”
华冰见皇帝带着笑意的眼神便知道他在捉弄自己,忽然升起念头想要逗逗他,但眼前又不断浮现文静雅的面容。
皇帝见华冰微微低头不再说话,叹了口气,抓住华冰放在桌子上的手,道“怀孕也算是有了理由,明日朕便让皇后下旨,封你母亲为平妻,五品宜人如何?”
虽然品级低,但胜在是皇家封的平妻,也算是
看着华冰终于抬眸看了看着自己,皇帝嘴角带上了笑意。
“皇上,婕妤。”
只见文静雅端着一件衣服走了进来,行礼跪在两人面前道“皇上,这是——婕妤给您做的衣服。”
华冰想起,下午是确实说过若是做好了便拿过来,只是没想到这文静雅这么急切。
华冰淡笑看着将衣服高举过头顶的文静雅,皇帝明知道自己的把戏还不戳破,且华冰自认为并没有什么值得被利用的地方,皇帝明显是对自己有了好奇心,产生了兴趣。
见皇帝不说话,华冰便道“放下吧。”
“对了,你那日给朕量的,便是做了这个?”
华冰拿起那件衣服,抖开展示在面前,道“也不算是臣妾做的,主要是宫女做的。”
“是吗?”随着皇帝上扬的尾音,华冰余光看到文静雅的头都抬起来一些。
只见皇帝接过衣服,看了一眼,便道“针线太过粗糙,以后还是别做了,宫里的绣娘不是光养着的。”言罢,便随手扔在了桌子上。
华冰见站在一边的文静雅头埋得更低了,相互握着的双手死死的握着,不断的发抖。华冰在心里叹了口气,皇帝见过多少精美绝伦的东西,就算文静雅会针线,资质高,从小没有接触过的东西,必然是有差距的。
皇帝见华冰心思不在自己身上,便道“你好好休息,朕改日再来看你。”
皇帝离开后,华冰看了一眼瑟缩在一角的文静雅,便随手拿起了书卷。
两日后,华冰便在菘蓝的服侍下早早的起来了,坐在了景庄宫中。昨天皇后刚下了旨,敬北侯府那边祖坟建衣冠冢,牌位进祠堂等诸多规矩礼仪也都在有条不紊的进行,宫外的一切都在白翰和卜文超的主持下有序的进行。因着赵夫人已经仙逝,不能谢恩,不管怎么说,华冰都应该给皇后请安谢恩。
“卜婕妤,昨日太医可去诊过脉了?”
华冰回神,听到皇后温和言语,道“瞧过了,多谢娘娘。”
皇后笑了笑道“宫里现在有你,再就是曹美人了,今天怎么不见曹美人呢?”
“她天天病着,皇后娘娘宽仁,她自然偷懒。”
听到充满古怪,又难得出来的周贵妃说话,华冰抬眸便与之视线相撞,看着周贵妃眼中复杂难以读懂的情绪,微微移开了眼,却瞧见衣领处隐隐约约有一处红痕。
“她有孕在身,也是辛苦。”
周贵妃听到皇后替她说话,便不再言语,瞧着自己精美的嫣红指甲细细打量。
不愿理会冯昭仪怨毒而不隐藏的视线,华冰起身走到皇后面前,行礼道“臣妾今日是来谢恩的,多谢皇后娘娘。”
皇后见华冰行礼,连忙让身边的宫女扶起华冰,笑道“你知书达理,又有了龙子在身,归根是你母亲的功劳,本宫封你母亲品级,为外命妇,也是皇上的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