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晏指着对面走廊上的雅间,问身旁的文竹,“那是什么地方?”
文竹看了一眼她指的方向,“那是金满堂的天字号房间,仅有少数人可以进入。”
顾晏“少数人,都是什么人?”
“有钱有权有势的人。”
顾晏闻言,脑海里浮现出刚才不经意间看到的身影,沉吟着道“文竹先生,你能知道,那间天字房里的人是什么身份吗?”
文竹摇头。
金满堂建立之初,曾经进行过很多场价值极高的拍卖,为了保证拍卖的秩序和买卖双方的安全,就制定下一条规则——只要是住进天字房的客人,信息都是绝对保密的。
文竹身为金满堂的管事,就算知道对方的身份,也绝对不能往外泄露。
顾晏见状,也没有为难他,抬头又看了眼对面的雅间,暂时压下心头的诡异感。
她却不知,在对面的雅间里,林逸清早已被吓出了一身冷汗。
“林神医,你怎么跟做贼似的?”白青不解道。
林逸清怒瞪着他,心有余悸道“你懂什么?我只是不想平白惹出事端。”
当然,他也绝对不会承认,自己只是害怕与“骨架”小姐正面对上。
这种出自灵魂深处的恐惧,白青这木头桩子肯定不懂。
白青抱剑而立,冷冰冰地说道“差不多要行动了。”
迟则生变。
林逸清点头,拿出一个银色面具戴上,无声无息地出了门。
却说,拍卖结束后,杜云纱被带到提前订下的雅间,绞尽脑汁地想要找机会逃跑。
奈何金满堂的人提前给她服下了软筋散,浑身虚软无力,只能眼睁睁地看着那一坨肉朝自己压过来。
她害怕地闭上眼,却听砰的一声闷响,像是什么重物倒在了地上。
等了许久,也没等到预想中的暴行,她睁开眼,却见中年男子正闭着眼躺在地上,旁边站着一个身姿挺拔戴着银色面具的人。
露在外面的双眼透着一股冰冷,一对上,她只觉得浑身没穿衣服似的。
杜云纱脚底生出一股寒意,挣扎着想要往后退去,巴掌大的小脸上满是恐惧之色。
她可不认为,拥有这么一双眼睛的人,会是来拯救自己的。
十有,这是刚出虎穴,又入狼窝了。
林逸清无视她的虚弱,直接把人拎起来,如来时那般无声无息地翻窗离开。
只是,他手上带着一个人,到底不如来时那么方便,不小心就被金满堂的精英手下发现,一传十十传百,消息很快就传到了文竹的耳中。
一听说杜云纱被人掳走,顾晏莫名想到了那道身影,心中一动,瞬间就有了主意。
趁着文竹思考的空隙,她也起身告辞,“既然文竹先生有事要处理,我也不叨扰了。这就告辞。”
文竹客气地挽留了几句,但见她执意离去,也不好再说什么。
把人送回了玉楼春后,他招来手下的人,问道“说清楚,到底怎么回事儿?”
手下便将刚才发生的事情一五一十地说了出来。
文竹听完,眉头顿时拧成了川字,好一会儿才问他,“没看到人长什么样?”
“没有。”
“这就有点棘手了。”
文竹想到的不是杜云纱的生死,而是要如何跟买主交代。
金满堂经营到现在,除了陆爷不可或缺的势力倚仗,更重要的是它本身令人敬重的业内规矩。只要出现在拍卖场上的东西,断断没有出现缺斤少两的可能,更别提现在被拍卖的人还没走出金满堂就被掳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