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念卿咬着鸡腿抬眼看向白子夜,对着她眨了眨眼睛,又接着啃了起来。
他们父女二人都是无肉不欢的主儿,只是白念卿年幼,怕她不好克化,白子夜会克制着些她的量,以免伤了脾胃。
“子夜说的是,这天底下哪里有不爱孩子的母父,只要他们开心就好。”
宋翱笑着举起酒杯,三人一干而尽。
说起来,宋翱也是幸运的,虽生在皇家,却是一分亲情都没有少过。
北国皇上虽说喜爱权势了些,却更偏疼她这个太女。
“皇权又哪里抵得过亲情?若是世人早些看透,便也不会被困在执念中而出不来了。”
想到自己的那几个庶妹,出了宋陵外,其她人哪个不是整日里虎视眈眈地盯着她的太女之位的?
个个都想做那掌权者,殊不知这权也能压死人啊!
“人生本就没有十全十美,我三人能与心爱之人相守,又有了可爱的儿女,妇复何求?”
宋陵年岁最小,却看得最为透彻。
正是因为宋陵生性洒脱,才得以与南庭相守一生,不受他事所扰。
“你也少喝些,免得回去后南庭与你生气。”
宋翱按住宋陵又要去倒酒的手,劝道。
宋陵喜爱饮酒,南庭却是不喜她饮酒,他二人成婚后,每每有些不愉快,都是因着宋陵贪杯。
“皇姐多虑了,南庭软糯,又岂会像那等泼夫般与我置气?”
宋陵又见白子夜,心中欢喜,便想多饮几杯。
“人家堂堂南国皇子,不远千里嫁于你为夫,你又岂能因他软糯好欺,便不顾他的感受?”
白子夜自宋陵手中夺过酒壶放在一侧,她们三人都不适多饮,还是以茶代酒的好。
“锦瑟嫁于你,真的是修了八辈子的福气。”
宋陵不仅不恼,反倒笑的释然。
白子夜能说出这等话来,自是不会亏待了宋锦瑟,便是远嫁,能得妻主相护,又有什么可怕的呢?
“锦瑟嫁于我,是我的福气。”
白子夜凑到白念卿额上亲了一口,满眼的幸福。
“你果真变了,不知是因为成了婚,还是做了娘。”
宋翱常说白子夜不如过往那般清冷,如今连宋陵也这般说,想来是她的变化真的很大。
“应该都有吧!”
白子夜毫不避讳地说道“锦瑟生念卿那日,我整个人都蒙了,当时我就想,若是他有个什么三长两短,我怕是也无法独活……”
自那之后,白子夜就变得愿意表达自己了,也不再刻意隐藏着自己的情绪。
虽说还不能像旁人那般自如,她脸上的笑容多了起来却是真的。
白子夜的话,宋陵感同身受,南庭生产那日,她等在产房外面,手指硬生生地扣进了红木柱子里,指尖里满是血渍,她却一点儿也感觉不到疼。
“所以说,便是生活中有些不如意,想到好不容易才能在一起,也会倍加珍惜。”
宋翱感慨道,成婚至今,她从未与沐文红过脸,不仅是因为沐文性子软,更多的还是她心里一直装着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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