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篁,不可以。”顾攸宁一边挣脱着身上的九节鞭,一边对他的背影喊道,“清篁,你没有法术,不能受那天雷!”
天雷与修行者不同,面对修行者的攻击,清篁能够凭借巧妙的对抗技巧和搏斗经验,可天雷就不一样了。
面对天雷,只能用法术尽量护住自己,从而减小天雷对自己的伤害。
可是清篁他并没有法术啊!他要是直面天雷,那只能是用肉体硬抗!
清篁没有理她,连头都没有回一下。
他抬头,看向天边越来越浓的云,表情并没有多大的变化。
清篁知道顾攸宁方才擅改天命一定受到了法术的反噬,再让她承受天雷,怕是很难了,既然如此,自己为何不能替她受了这天谴之雷呢。
法术反噬他没有办法,这天雷自己总能替她分担些。
天上的云开始隐隐有电光闪过,顾攸宁明白,那是天雷降临的预兆。
酝酿了这么久,这次的天雷一定不会太轻。
看着清篁的背影,顾攸宁更加觉得揪心,她扫了一眼四周,又冲清篁喊道:“清篁,你给我松开,难道你不怕周围有人埋伏着,就等着将我们一网打尽?”
这话不是顾攸宁乱说的,她敢肯定,虾将现在一定就在附近。
自己因为反噬,已经难以支持,要是清篁此刻也倒下,他们要怎么逃出去?
“呵。”清篁站在那里,发出一声冷笑,“本君倒是要看看,本君在此,谁敢过来。”
他明明就不能用法术,可这话却给人一种不容置疑的感觉,就像是只要有人过来,头脑立刻就会分家一般。
不远处,一丛小灌木因为晃动,微微发出‘沙沙’的声音,顾攸宁就知道,她的话,是对的。
虾将他果然埋伏在这里。
清篁的威胁很管用,况且不等天雷降完,虾将定是不会出来的。
坐收渔翁之利,待到清篁承受完整个天雷,他再出现,岂不是再好不过?
可惜,顾攸宁明明知道虾将想要干什么,却没有半分阻止他的办法,只能眼睁睁的看着清篁一个人站在空地之上,背影很是孤寂。
顾攸宁实在太虚弱,挣脱不开清篁的禁锢,磨得手有些发红,她抬头看着已经被电光照的亮起来的天空,心中的担忧愈加重。
要是劫真的与顾攸容有关系,他们未必不会在这场天谴上做手脚,之前没有想到的事情全部涌入顾攸宁的脑海中,让她心头开始发慌。
可惜,时不我待,第一道天雷如约而至,劈在了清篁身上。
他考虑的很是周全,先是用九节鞭掩盖了顾攸宁的气息,又将她的指尖血抹在了自己的手上,掩饰过天雷。
清篁就那样淡淡的站在那里,身体没有任何的变化。
因为是清篁背对着顾攸宁,所以她看不见清篁的表情。
清篁怕是已经知道了这场天雷不会是那么单纯,才会刻意不让顾攸宁看到自己的面部表情。
想到这里,顾攸宁的眼微微有些泛红。
好像自己每一次都拖累了他,和自己在一起,他到底受过多少次伤?
沉寂了不过四息,第二道天雷便落下,它与第一道天雷相比,粗了整整一圈,与顾攸宁的手腕相比还要更粗些。
顾攸宁捏紧了拳,看着清篁的背影,心里疼成一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