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走?”
拿波葭泥冷哼一声,一拧枪杆,凤翅镏金镋放出刺目的光华,好似一轮不可直视的太阳,无穷光线扫荡黑暗,搜寻隐遁虚空的灵峰剑。
方天震只有金丹一转,这点微末的道行自然不被他放在眼里,出手时已然定好了力道,不至于一击打杀,却能让他完全丧失行动能力,毕竟他口口声声说是祖爷的客人,倒也不排除他没有说谎。
不过这厮如此肆无忌惮的直呼祖爷名讳,让他吃点苦头也是应该。
没想到他修为不怎么样,这套飞剑却是剑器中的极品,比之他以前见过的顶阶极品飞剑也不遑多让,几乎能够媲美一些被封印了力量的法宝级飞剑。
等等!
被封印了力量的法宝飞剑?
以人养剑,以剑养人,这是无量剑宗最常用的手段!
难道这小子是无量剑宗的弟子?
方才那两柄飞剑一黑一银,又是相辅相成的配套剑器……难不成是无量剑宗丢失的那套灵峰雪隐?
好小子,果然是惯犯!
你若用其他的飞剑,我还把不准你究竟是不是无量剑宗的人,可如果是灵峰雪隐的话,那就绝对不是!
无量剑宗丢了灵峰雪隐之事,在修行道也不是多么隐秘的事情,以拿波山的情报网足以探查到这个信息,虽然不知道这套飞剑被谁得了去,但却能确定你不是无量剑宗弟子的身份!
“蒹山,你去禀报大统领,待我抓住这小子,亲自送给祖爷发落!”
那队护卫中走出一人,冲拿波葭泥点了点头,晃身化一道精光飞走,径直向万丈大山旁最大的一座山头而去。
“你们几个占住方位,封锁千丈之内的空间,灵峰雪隐是无量剑宗十名剑级别的顶阶剑器,就算是自发行动施展剑遁也非同小可,稍有差池就有可能被他破开空间!”
“有我凤镗定住空间,我倒要看看他能躲到哪里去!”
拿波葭泥没有开口,而是直接以神念传音,这几句话瞬间安排妥当,凤翅镏金镋的光芒已经将周围千丈空间锁定,余下的十几名侍卫早就瞬移一般四散飞走,各自站定方位,手中长枪巨斧同样放出耀眼的光芒,和凤翅镏金镋的光芒连成一片。
一点黑芒若隐若现。
灵峰剑强在厚重,能统御方天震催发的剑势剑气,能将一分力放大出三分力的威力来,然则无论是剑势变幻还是隐遁虚空,都不如变幻莫测的雪隐剑,所以平日里方天震都是以灵峰剑催动御剑术,以雪隐剑对敌,实在难以招架之时,才将双剑合璧催动冰河幻空遁。
只是刚才雪隐剑被拿波葭泥一击砸中本体,虽然因为本身的品质高绝没有受到致命的伤害,奈何方天震的修为和拿波葭泥差距太大,以至九成的力道都被雪隐剑承受,好不容易养成的一点灵性都受到了重创,不得已只能躲回方天震的小世界疗伤。
灵峰剑独自施展身剑合一,催动冰河幻空遁隐入虚空,藏匿效果自然不如双剑合璧。
十几名侍卫占据方位,方圆千丈就相当于被切割成独立的一块区域,和三窟城正阵法空间的联系也不复存在,换句话说就是方天震被锁在了这千丈空间之中,任他如何隐遁躲藏,也不可能逃脱。
他若真有逃脱的本事,也就不会被拿波葭泥一击打成重伤了。
“这套剑遁倒是高明,受了我隔山一击还能隐遁虚空,你若修为再高一些,说不得真被你逃了出去。”
拿波葭泥斜握凤翅镏金镋,一道精光如注,死死定住灵峰剑幻灭的行迹,仿佛已经捕捉到灵峰剑的气息,任他如何变幻方位,都能将之锁定。
方天震也是有苦难言。
因为他实在没想到能碰上拿波葭泥这个出手果决狠辣的货色。
体修士和法修士最大的区别,就是体修士战斗的欲念更加强烈,虽然不是每个都如此狂暴,但大多数情况下都是一点就燃,说动手就动手,丝毫不拖泥带水。
拿波葭泥那柄凤翅镏金镋并不如何珍贵,最大的特点就是厚重,将所有的附加变化尽皆舍去,只追求最大程度的坚硬和厚重。
重达五千斤的鎏金镗,再加上体修士搬山撼岳的大力,方才那看似随手而发的轻轻一点,已经将方天震打成重伤。
方天震本以为搬出拿波滕的名号,这些人就算拿不准他的身份,心里也该有些顾忌,绝不至三言两语就大打出手,哪知道他看清了拿波滕在整个拿波山兔族心中的分量,被拿波葭泥打了个措手不及,丝毫没有还手的余地。
拿波葭泥精擅隔山劲,换做通俗的说法就是隔山打牛,就算对手身穿防护一流的铠甲,或者使用神兵法器格挡,他攻击的力道依旧能毫无耗损的击中目标,轻则伤及五脏六腑,撼动紫府神宫,重则一击必杀,直接将对手震成齑粉,灰飞烟灭。
若不是灵峰雪隐化解大大半力道,方天震也难逃重伤垂死的下场。
不过拿波葭泥出手时已有分寸,这一击只会将他重伤,绝不会伤他性命。
毕竟如此胆大妄为之徒,在拿波圣境直呼滕王祖爷名讳,已经不是他可以处置的重罪。
若非如此,方天震哪有命在?
灵峰剑沉稳厚重,本身又是接近法宝级数的顶阶剑器,凤翅镏金镋很难对他造成伤害,只是方天震伤了脏腑,连圆润的金丹是都有几道裂痕,这会儿实在提不起法力驾驭灵峰剑,只能依靠灵峰剑本身的灵性施展剑光隐遁。
拿波葭泥随手舞动凤翅镏金镋,一双桃眼微眯,红润的嘴角挑起一抹冷笑:“灵峰雪隐?无量剑宗十名剑?年轻人得了一套顶级剑器就这般嚣张,看来也不是什么名门大派培养的弟子!罢了罢了,如此微末道行能抗我一击不死也算难得,我便亲手送你上路!”
灵峰剑闪烁的轨迹被他锁定,怎么也冲不破千丈空间的封锁,拿波葭泥也没了戏耍他的心思,之前还担心他真是滕王祖爷的客人,这时候才有些自嘲的摇头。
这等货色也配做滕王祖爷的客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