处理完这些事情,尹陆离也是过来和楼宏远,王钰锟与杨廷玉会面,看着眼前的这一切,四人也是相视一笑,终于是化解了欧阳家的叛乱,一切都在他们的预料之中,没有出现什么意外。
杨廷玉看了一眼法器圭表,说道,“从叛乱开始到现在已经过去两个时辰了,城外也没有什么异常,莫非这屈家不打算动手了?”
尹陆离却没有杨廷玉这么乐观,忧心忡忡的说道,“但愿如此吧!”
……
江陵郡外两百里,青崖口。
此处地形崎岖,百步九折,乃是山峰中的豁口,像是一位换牙的孩童,整齐的牙床上出现了一个缺口,谷口之间故称之为“崖!”
因为崖口树林茂密,郁郁葱葱,满山都是青色,故称之为青崖口。
而在山峰之下,到达江陵郡的必经之路上,有着一个茅草屋搭建而成的简易酒肆。
在茅草屋外,朝着一个旗杆,杆上破破烂烂的旌旗随风而动,连上面绣的那个酒字都是有些看的不甚清楚。
店老板石进塘是一个面黄肌瘦的高个汉子,穿着一身粗布短褂,正用牙签剔着牙,口中也是念念有词。
“娘的,一点生意都没有,闲的老子都淡出个鸟来了。”
只见他一脚踩在木条凳上,另一脚脚踩黑土,正在快速的抖腿,晃的那个少了半个腿的木桌都是快要塌了。
石进塘从桌上拿了一个瓷碗,上面都已经堆积了水垢,而他却毫不在意,用油乎乎的袖间褐衣擦了擦碗底。
其实说实话,那袖间褐布看着似乎比那瓷碗还要腌臜一些,石进塘将茶壶的水倒入瓷碗,然后开始大口呲溜起来。
“嘶……,凉快的很嘞!”
喝了一口清水的石进塘仰头往后一看,直接“咔嚓”一身,从木椅上掉了下来。
石进塘回头看到了什么呢,青崖口的山峰上,站满了军士,黑压压的一片,军队长龙在狭窄的山道上行走,他们行军产生的动静,都是将树林中的鸟儿吓飞了出来,鸟儿们面带惊恐,口中不停啼叫,然后惊慌失措的逃走了。
石进塘也是定睛一看,看见一杆大旗迎风而动,上面绣着一个龙飞凤舞的“屈”字。
糟糕,屈家带着人马来了!
想到这,石进塘二话不说,拉着马厩的马就朝着江陵郡方向狂奔而去。
不得不说,石进塘胯下的这匹黄骠马是真的不错,神采奕奕,四肢矫健,一看就是一个代行脚力的好物件。
不过,这样一匹价值昂贵的黄骠马,出现在破旧的酒肆中,就显得非常怪异,就如同从平民窟中走出一位身穿华服,着绸缎的贵人一般突兀。
石进塘,他当然不是简简单单的酒肆的老板,他的真实身份是江陵郡城防军校尉。
不过是前些日子接到了命令,才来到这个鬼地方看守探查。
这个差事,还得从半个月前说起……
那个时候,石进塘刚刚从窑子里面出来,那细腰妹子也是轻披罗裳,摇扇相送,弄的石进塘好生感动,有那么一瞬间,石进塘都有为那妹子赎身的冲动。
不过,自己那一个月才数两银子的俸禄,也是不得不让自己冷静下来。
刚刚还感动的石进塘像是想起了什么,拍了拍口袋,然后直接骂了一句“我草!”
少了二两银子,那娘们,刚刚趁我穿衣服的时候,偷拿了老子的银子,二两呀,我半个月的俸钱,亏自己还以为她对自己情深义重,谁知道是贪图我的银两,还真让那说书先生说对了。
“婊子无情,戏子无义。”
石进塘骂骂咧咧的走到馄饨摊,准备点完馄饨垫垫肚子,不过,还没有等他坐下,就有一个年轻人阔马金刀的来到了他的对面。
石进塘看着这一身华服的小郎君,生的是十分俊朗,眉若柳叶,眼如丹凤,皮肤白皙,风度翩翩。
还不待石进塘讲话,那年轻人就开口了,“石进塘,三十一岁,祖籍江陵郡当阳县,二十岁从军,军龄十一年,官至江陵府城防军校尉,未有家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