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清晨,天山山门处。
一堆入门弟子都是围成一团,叽叽喳喳的不知道在讨论些什么。
“昨夜你们都听见了吗?那婉转悠扬的折柳曲?”
“如何没听,怕是整个天山的人都是听见了,我跟你们说,听了那曲调之后,我是彻夜难眠,辗转反侧,总觉得余音绕耳,整宿整宿的睡不着呀。”
说到这,也有人暗自感叹道,“能够弹奏出如此曲调,绝对是一位在音律上颇有造诣的人。”
“昨夜的曲声是从浩然峰传来了,想来弹奏之人想必就藏着在座的诸位之中。”
沉寂,死一般的沉寂。
并没有人出来承认昨日是自己弹奏的《折柳曲》,气氛也是慢慢的冷了下来。
就这这个时候,突然一个身着玄色武士劲服的人走了出来,他说道,“众人皆知,楚国当之无愧音律第一世家屈家。想来,这弹奏之人 怕也是屈家子弟吧。”
“屈孟升公子,你也就不要谦虚了,若是我所料不错的话,昨夜弹奏琴曲的就是你吧。”
说话的不是别人,正是昨天被尹陆离一拳轰飞出去的金光宇,因为昨天被尹陆离一个八品轰飞,他丟尽了面子,在后面的比武中费了老大的力气才通过了第二轮测试。
现在有个露脸的机会,他自然也是不会放弃,站了出来。
至于他说的那位屈孟升,乃是襄阳郡屈王府的直系亲族,在襄阳也是颇具才名。
而作为襄阳二流世家子弟的金光宇也是想通过这个事情,博取屈孟升的好感,若是能抱上屈家这个大树自然是最好的,对于将来的修炼可是大有裨益呀。
老人常说,大树底下好乘凉。
金光宇也是这么觉得的,现在谁弹奏的琴曲已经不重要了,反正也没有人承认。
只要金光宇让众人相信是屈孟升弹奏的,那么这就是屈孟升弹奏的。
金光宇甚至都已经开始幻想起自己未来在襄阳郡的辉煌未来了……
而屈孟升听到这话,先是一愣,怎么就成了自己弹奏的了?
不过,他也是很快会意,目前为止,弹奏《折柳曲》的人还没有主动站出来。
这就说明他不想让别人知道,既然如此,自己揽下这个名头怕是也没有会怀疑。
想到这,屈孟升拱手对着众人说道,“小生本不想过于张扬,没想到还是被诸位发现了,惭愧惭愧。”
“不错,昨日之《折柳曲》正是不才所弹奏。”
此言一出,盖棺定论。
周围的人连忙围了上来,开始对着屈孟升一顿猛赞。
“屈公子不愧是屈家出来的人中龙凤,琴曲演奏的如此动人,令人潸然泪下,佩服佩服!”
“昨日我就在纳闷,到底是何等天赋异禀,惊才艳艳的青年才俊能弹奏出这般动人的琴曲,原来是屈家的公子,在下宜春郡逍遥门少门主任玄朗,久仰屈公子大名。”
“任少门主客气了!”
站立在人群中央,环绕四周的众多同门弟子,屈孟升享受着他们的吹捧和夸赞,都有些飘飘然。
看他那个样子,好像风头都要盖过昨日的两名六品天才范锦阳和王延昌。
就在屈孟升得意环顾四周时,突然发现有一人双手环胸站在人群之外,对着众人冷眼旁边,显得有些格格不入。
原来,尹陆离刚刚来到山门之前,就听着众人在谈论着昨日《折柳曲》之事,还不待尹陆离得瑟一番,就听见有人喊了一声。
那两手环胸之人,正是尹陆离。
原来,他从洞府中出来后,就朝着山门走来,不过,他一到,就看见了屈孟升在那冒充《折柳曲》的弹奏者。
简直是不为人子!
要是别人,尹陆离或许也就算了,毕竟都是同门,
在屈孟升的眼中,尹陆离已经如同一个死人一般,不过是冢中枯骨罢了。
尹陆离看着怒气冲冲的屈孟升,摇了摇头说道,“屈公子莫非也太霸道了一些,鄙人此话可不是空穴来风,胡言乱语。”
“这《折柳曲》是谁弹奏的,相必屈公子心中也是清楚。”
听到尹陆离这话,屈孟升心中也是一惊,脸色微变,难不成,这家伙知道什么内幕消息。
还不待屈孟升开口,金光宇就站出来为他解围,对着尹陆离驳斥道。
“你个八品蝼蚁,也敢质疑屈公子?”
尹陆离看金光宇,脸上尽是不屑之色,出言讥讽道。
“断脊之犬,也敢在我面前狺狺狂吠!昨日还没有被我打怕?今天居然又来捧屈家的臭脚?”
听到这话,金光宇也是面色羞红,低着头,退回到了人群之中。
显然,昨天的事情,确实让他有些抬不起头来。
尹陆离的突然发难,也是让众多不明所以的同门群情激愤,他们都是站在屈孟升的这一边,指责尹陆离起来。
逍遥门少门主任玄朗更是充当了声讨尹陆离的急先锋,他开口说道,“狂妄,你说的这般话无根无据,就想把屎盆子扣在屈公子头上,是何居心?”
任玄朗一句话,就如同干脆烈火,将所有人的怒火都是集中到了尹陆离身上。
看着愤怒的众人,尹陆离却是不慌,慢吞吞的说道,“与其说我污蔑,屈公子不如自证清白,再弹奏一曲《折柳曲》如何?”
说罢,尹陆离作出了一个请的动作。
不过,屈孟升却是变得为难起来,面露迟疑之色,有些不知所措。
毕竟,他心里面也有些打鼓,自己从来都没有练习过《折柳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