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不动。
景召继续踢。
他起来,缓了缓,拆开外卖的袋子,把里面的盒子打开,将单独装的香菜倒进粥里。
陈野渡不吃香菜。
“周自横?”
他怔愣了几秒,接着身体像虾米一样拱起来。他按住太阳穴,爆了句粗口“妈的,陈野渡这個神经病到底有多少毛病?”
最近每次他醒过来,不是这里疼就是那里疼。
他按着腹部缓了几秒,问景召“你开车来的?”
“嗯。”
“借我。”
景召不借“你的状态不能开车。”
周自横起身就走。
景召刚跟着出剪辑室,看见他又回来了,用一点都不客气的语气的说“送我去医院。”
景召把下午的行程都推了,开车送周自横去医院。
周自横在后座,上车后就躺下了,躺了有好几分钟,坐起来,摸摸口袋,手机忘了拿。
“景召。”他毫不见外地向景召伸手,“手机借我。”
景召把手机给他。
他打给秦响。
“喂。”
他坐好,打起精神,为了不显得声音没力,故意提高说话的音调“是我,自横。”
“你在哪?”
“我在帝都。”
这么久没见到,秦响不哭也不闹,平静地问他“你身体怎么样?”
周自横感觉快疼死了。
“我很好。”
她说“我也很好,不用担心我。”
周自横拿着手机,默不作声了一阵“怎么都不问我什么时候回去?”
“什么时候都可以。”
秦响知道他过得不好,她在网上看到了很多陈家的新闻,知道他抓住了大龙,很多人都在骂他,他的电影也不顺利。
“上周我交了一年的房租,我不会去哪里,一直在这。”
她擅长等待,所以慢一点来找她也不要紧。
周自横声音闷闷的“嗯。”
“你要好好吃药,也要好好吃饭。”
“嗯。”
挂完电话之后,周自横躺到坐在上,身体蜷着,像只蚕,不想再说话,整个人陷入了忧郁。
景召问了句“怎么不去找她?”
周自横把手机还他,心情不好,脾气也会跟着不好“你不拿普利摄影奖是你不想吗?你不上帝都大学是你不想吗?”
景召没有接腔。
周自横有气无力地发牢骚“陈野渡这个神经病都快把我搞崩溃了。”
每次疼的时候就换来换去,每次去找秦响也换来换去。
周自横疼得都没力气骂人了“妈的,老子还得先带他去看病。”
他咬牙切齿,气得要死“老子上辈子欠他了!”
他咬牙,疼死了。
景召踩油门超车“我拿过普利摄影奖,我不上帝都大学确实是我不想。”
周自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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