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哥,你这是在做什么?”
收到消息的马秋这才赶到城墙上,往下一看,骂声一片,一群壮丁被巡逻兵用皮鞭抽打着。
原本散漫的壮丁此刻只能卖力干活,这些人之前休息的太好了,现在铆足了力气开始搬运石头跟木头。
对于巡逻兵的打骂也只能低着头抓紧时间干活,生怕自己再慢一点又会换来一顿毒打。
马秋没想到在茂山城会出现这样的一幕,而且这一切都是在狂虎的眼皮子低下发生的。
要知道,之前狂虎是最讨厌这种事情,而现在看来,这些都是狂虎允许发生的。
“监管啊。”
狂虎说道。
“大哥,这是茂山城,这些,可都是茂山城的百姓啊。”
马秋抓着狂虎的手臂,苦口婆心的说道。
“那又如何?有谁把我们当成是茂山城的人?”
狂虎没好气的说道。
“大哥,这其中肯定有误会,再说了,怀城军进入茂山城,你也要给大家一点时间适应不是吗。”
马秋说道。
“够了,适应?怎么适应?如何适应?你告诉我?”
狂虎突然怒喝,转头看着马秋质问着。
马秋一时间哑口无言,愣愣的看着狂虎,不知道该如何回答。
“说不出来了吗?既然这样,那我告诉你,我把他们当成是茂山城的百姓,但是他们呢,把我们巡逻营的兄弟当成是什么?怀城人的走狗。”
“这些人永远不懂得知足,高寒城主用自己的命换来的太平,在这些人的眼中也不过是无济于事,只要自己吃饱喝足了便再也无所谓了。”
“巡逻营的数万兄弟战死在茂山城外,拼死守护的到底是谁的家园?”
“这些人可曾想过?我们也是血肉之躯,但是为难来临之际,我们奋不顾身,义无反顾的站出来守护的是大家的家园,这些人躲在背后不说,却还要在我们落魄的时候落井下石,却还要拿着兄弟们的鲜血铸建起来的安宁当做是他们自身嚣张的资格。”
“你说这有误会,大家需要适应,那我巡逻营的兄弟又如何适应?难道他们天生就活该别人如此辱骂吗?”
狂虎冲着马秋怒吼了起来。
一个个直冲灵魂的质问,揭露着这一个月来月巡逻营的兄弟走过的最黑暗的时光。
下面的壮丁一个个听到之后也是沉默寡言,似乎有人有所懊恼,但是接下来,迎接他们的,却依旧是皮鞭。
一个个巡逻兵擦拭着自己的眼泪,在这一刻,却已经暗下决心,必然对狂虎生死追随。
百里跟廖兵也低着头,没有去看马秋,因为两人也深有同感。
或许马秋可以大度,可以把一切都不当回事,但是别人不行。
谁不是娘生爹养大,谁不是血肉之躯,凭什么付出之后,却依旧得不到回报不说,反而还要遭人白眼,这种日子,大家早就受够了。
“我告诉你,既然他们认为我是怀城人的狗,那从今日起,我狂虎,便当了这怀城人的狗。”
狂虎没有等到马秋给自己的答案,当下上前一步,大声怒吼。
“都给我听着,半月之内,修复不好茂山城的城墙,杀无赦。”
狂虎指着城墙下的壮丁,眼神冰冷淡漠,没有丝毫的情感,眼神中满满的肃杀之意。
“是。”
巡逻兵一个个已经对狂虎死心塌地,此刻,在这些巡逻兵的眼中,狂虎就是神,是不可替代,高高在上的神。
此刻,不管狂虎做出什么样的决定,下了什么样的命令,这些人都会无条件的去执行。
狂虎变了,是的,在马秋的眼中,狂虎真正的变了。
这一次变得彻底,变得无法挽回,光是这一个命令,就可以看得出来狂虎的内心有多么的压抑。
马秋转头离去,这一次他没有再继续劝说了,因为他知道,自己的劝说是不会有什么结果的。
而且每一个人都有自己的立场,一味地站在自己的立场上去劝说别人该怎么做怎么做的,这实在是太不公平了。
与其如此,那就让这些百姓常常苦头好了,这就叫做自作孽,不可活。
“这个狂虎,是真的变了。”
城主府,方怀山的房间里,只有蒟蒻跟方怀山两人坐在一起喝茶聊天,像是最好的朋友一般,彼此之间都没有架子。
“是啊,变了,变了好,大人要的不就是这个效果吗。”
蒟蒻看着方怀山说道。
“我也不知道这到底是好还是坏。”
方怀山叹了口气。
“正所谓千军易得一将难求,这狂虎绝对算得上是一员猛将,若没有这些事情的话,他绝不可能为大人所用,这一次,算来也是好事。”
蒟蒻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