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眩丽的水晶吊灯下,是一排排明亮的桌椅,西餐厅的一角放着架钢琴,飘出悠扬的音乐。张鹏飞看了眼面前将杯中的红酒一饮而尽的李钰彤,无奈地苦笑道:“真是老牛饮水,这一杯要几百块钱的酒,怎么能这么喝!”
“哼,不是说你请冰冰和我吃饭吗?怎么舍不得了?舍不得老娘自己花钱!”李钰彤原本就心情郁闷,没想看到张鹏飞之后更加郁闷了。张鹏飞刚见面就把她批得一无是处,还告诉她今后碰到这类情况怎么办,好像把她当成了学生似的!李钰彤别看性格直爽,但却心高气傲,最讨厌别人摆出说教的姿态。可偏生这件事她做错了,惹了大麻烦,无话反驳,只好借酒消愁,却没想到喝杯酒也不消停,心里暗骂张鹏飞一声“老太婆”!
原来,李钰彤在吴氏集团闯祸后,自知这件事很严重,心情烦躁了好几天。今天冰冰休息,过来看她,发现她人都瘦了一圈,就问她怎么回事。李钰彤抱着冰冰把事情说了一遍,冰冰听后也吓了一跳,只有她知道张鹏飞和吴德荣的关系。冰冰心中有愧,就给张鹏飞打电话问应该怎么处理。张鹏飞让她不用操心,顺便请她们出来吃饭,说要开导开导李钰彤,给她补习一些官场知识。其实在张鹏飞的心里,到底是要请她们吃饭,还是要看李钰彤,外人就不清楚了。
“李钰彤,你太厉害,刚上班几天就把这么大的官给得罪了,我估计你们集团损失惨重吧?”张鹏飞有意激她一激,阴阳怪气地嘲讽道。
“哼,不用你管,怎么做人我自己清楚!我们老板上边也有人,他说了不用我担心,他会想办法处理的!”李钰彤瞪了张鹏飞一眼:“你少瞧不起人,我要是在这家公司干不下去,就去当保姆!”
“保姆?就怕当保姆都没人要你!”张鹏飞冷冷地说道。
“你凭什么这么说我!姓张的,你不就是在官场混了几年嘛,你牛气什么!”李钰彤这次真的生气了,指着张鹏飞骂道。
“我牛气什么,我起码不会得罪领导,起码不会干出这种蠢事!你以为自己真是天仙啊,那位马副主任只是把你当成女人看待,别以为人家真的看上你了!”
“你胡说!他当时明明就……”李钰彤气得说不出话,脸色铁青。
冰冰坐在一旁紧张地捏着双手,自责地看着张鹏飞。她想如果不是自己,张鹏飞也不会趟进这滩混水,他朋友的公司也不会有损失。
“明明什么?”张鹏飞虽然知道自己有些过分,可不知道为何,看到李钰彤那愣头愣脑的样子,就有些恨铁不成钢,想好好教训她。听她说不出话,张鹏飞放缓了语气,慢慢地说道:“李钰彤,也许我说的这些很世故,可对你在工作当中是有帮助的。你负责接待,要面对行行色色的人,你要充分了解他们的心理活动,要懂得应对各种各样的突发场面,对于他们的无理举动,你要心平气和的……”
“听你这意思,是不是为了升官,都能让你老婆出去陪客人啊?”
“你说什么!”张鹏飞愤怒地站起来,额头的青筋跳起来,这还是第一次有人拿小雅说事,也难怪他发火了。
冰冰一看大事不好,连忙拉住李钰彤,气道:“疯丫头,你胡说什么啊!”
李钰彤也知道说错话了,但不想认错,拎起小背包,哭着说道:“姓张的,咱们走着瞧,我就是去当保姆,也不用你来教训我!”
看着她远去的身影,张鹏飞茫然地坐下了,心说自己这是怎么了,干嘛对一个萍水相逢的女人如此用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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双林会馆的包厢内,张鹏飞放下酒杯,望了眼面前的两位女人,一位少妇风情,一位青春靓丽。他笑道:“小米,延春的政治环境不比江洲啊,刚到新环境,肯定要有一阵子的适应时间,没有人给你制造麻烦吧?”
江小米听到张鹏飞关心自己,略微有些腼腆地说:“延春班子对我很爱护,我上任的时候,秦省长和金州长都在。”
江小米一席白色长裙,两条黑丝美腿光鲜秀丽,脚下是一双红色的水晶凉鞋,原本女干部的严肃在这种打扮下,立即多了分柔媚,严谨而不失女人的风情,搭配得恰到好处。她已经正氏调任双林省延春州,出任延春州委常委,农业集团总经理,明确为副厅级待遇。虽然她现在只负责珲水县的农业示范区,但听秦朝勇的意思,不久的将来,为了便于示范区的扩展,将会给她挂上副州长的职位。
年仅三十几岁的她,已经成为了延春州最年轻的常委,更是双林省为数不多的几位三十多岁的副厅级干部中的一位。短短几年,江小米的升迁仿佛是坐着直厢电梯,跨越了仕途中的好几个重要阶段。过去的她可没想过能成为副厅级干部,她曾经的奋斗目标只是兰马县的县委书记,只要临退休前能混到处级,那就是不小的成就了!可当她遇到张鹏飞之后,机遇改变了她的仕途轨迹,才华让她出人头地。当江洲市委书记丁盛征求她的意见调任双林省时,为了挑战自己,也是为了报答张鹏飞的提携之恩,她表示了同意。
这次她代表珲水县农业示范区到京城参加农业部的一个会议,带着舒吉塔一起过来了,犹豫了很久才给张鹏飞打电话。知道她和舒吉塔一同来京,张鹏飞自然会抽时间过来看看。
“怎么……把她也带到双林了?”张鹏飞指了指舒吉塔,满脸笑意。
江小米说:“当初延春方面问我的要求,我想了想,就把小舒带在身边吧,她现在也是一位小科员了,能帮我很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