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唉……”秦雪微微一叹。
杨枫摇头道：“小雪，你真杞人忧天，等咱们考上大学再说吧。”
秦雪被杨枫说得俏脸一红，轻轻点了点头。
回到诊所，秦雪忙着做晚饭，杨枫跟父亲聊天。
杨战天考了考杨枫对穴位的认知，以及几种针灸的手法，另外，还有对脉象的掌握。
一轮考较下来，杨战天频频点头，满怀安慰：“小枫，你很不错，如果能有一张医师执照，现在就可以开馆行医了。”
“真的？爸爸觉得我还行？”
“青出于蓝而胜于蓝，不愧是我杨战天的儿子，估计基因里都带着医学的天赋。”
杨枫抿嘴笑了笑：“一定。”心里却在说：老杨同志，你就会往自个儿脸上贴金。
秦雪手脚很麻利，很快，晚饭便端上了饭桌，招呼父亲和哥哥吃饭。
杨战天和杨枫分别洗了手，坐到了桌旁，杨枫还特地开了一瓶二锅头。
杨战天有些奇怪，问道：“今天有什么值得庆祝事吗？”
杨枫是想给家人坦白自己的医生身份，这个事不太好讲，本来准备借着喝酒的工夫开口。
“嗯，没什么事，咱们日子过得不错，天天都值得庆祝。”
“嗨，你这还没参加高考，就老喝酒，小心烧了脑子，遗恨终生。”
杨枫摇晃着半斤的二锅头：“就这么一点，咱爷俩，怎么可能？”
杨战天点点头：“也是，那就整点。”
秦雪解去围裙，也走过了坐下。她笑道：“爸，哥，你们还喝上了。”
“你要不要来一点点？”杨战天笑问。
秦雪咬了咬嘴唇：“那我来一点点？”
于是，杨枫给秦雪倒了三钱，剩的跟父亲平分了。
一家三口端起杯子碰了碰，杨枫刚刚将口杯送到嘴边，手机响了。
杨枫一看，是王凤林打来的，顿时有种不好的预感。
僵着脸来到一旁，接通电话，王凤林道：“小杨，赶紧来医院，小石头他……”
“知道了，我立刻去。”杨枫二话没说。
收了手机，杨枫给父亲和妹妹打了个招呼，就拿着车钥匙往外跑。
杨战天奇怪道：“小雪，他有什么急事？”
秦雪也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我哪知道。”
杨战天皱着眉头，跐溜，喝了一口白酒，也没深究，这个儿子，倒是很少让他操心。
一路风驰电掣，将普桑直接停在医院门口，杨枫冲了进去，一个小护士接住他，道：“杨大夫，他们在手术室，请跟我来。”
杨枫一路来到手术室门口，发现常考察正在来回踱步，白晓燕则是一个劲的哭。
常考察正要给杨枫打招呼，手术室门一开，王凤林和刘一手迈着沉重的脚步走了出来。
看到这一幕，杨枫心头一沉，瞪大了双眼。
果然，王凤林摘掉口罩，沉痛的说：“老常，对不起……”
“别说。”常考察踉跄了一步，摇着头摆着手，泪水漫出：“求求你们，别跟我说已经尽力了。”
王凤林也红着眼眶，深深吸了口气：“我不说，但这是事实，老伙计，你保重啊。”
听到这话，白晓燕止住了哭泣，大叫一声“儿子”，扑向手术室，可惜，刚刚迈出两步，晕厥了过去。
杨枫擦了一把眼角，大步往手术室里走，同时喊道：“王主任，刘院长，请跟我来。”
常考察似乎抓住了救命的稻草，激动地说：“是啊，杨枫来了，他一定还能再次创造奇迹。”
刘一手摇头：“常部长，接受吧，心电图已经没有了。”
王凤林道：“老刘，咱们进去看看。”
杨枫根本顾不得换衣服，消毒，直接冲到了手术台边，罗兰正在那里抹眼泪：“杨枫，你来晚了。”
杨枫目光投向密密麻麻的仪器设备，心电图已经拉成了一条直线，脑电波还有。
“不，孩子大脑还有活动，还有救。”
“杨枫，大脑有活动，是因为他孩子，生命力旺盛，求生欲强，但是，他已经走。”
“不——”杨枫再不废话，上前抓起了孩子冰凉的小手，看了眼孩子纠结的眉头，颤声道：“小石头，叔叔来了，你别睡，我不让你走。”
尾随而来的王凤林、刘一手都忍不住抹起了眼角。
杨枫闭上了眼睛，只是那么三秒，再次暴睁，从兜里掏出针盒，挑开盖子的同时，一把掀去了孩子身上的白布。
与此同时，杨枫左手已经消毒好了一把银针，接着，以目不暇接的速度，一根根刺入孩子的头顶。
杨枫速度太快，王凤林、刘一手、罗兰，还有一帮护士都看的眼花缭乱。
这一眼银针还在左手，下一眼已经扎进孩子的头顶。
最后五根针，扎在了孩子心脏周围。
只是眨眼之间，杨枫已经在孩子身上布下了超过十五根银针。
紧接着，再次一把握住了孩子的小手。
众目睽睽之下，杨枫闭上了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