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只有两票,尚大学轻蔑的笑着,不过很快,他的笑容便僵在了脸上。
因为,墙头草陈天罡举起了右手。
在座的都不是雏儿,很清楚这个举手意味着什么,那就是站队。
这一幕已经叫人颇感诧异了,可是令人大跌眼镜的还在后头。
一向弃权,弃权到成为习惯,弃权到其它常委都忽略其存在,可是这一次,人武部政委赵千羽居然举起了右手。
“你……”尚大学脸上阵红阵白,他的质问几乎脱口而出,还好,那样一来未免贻笑大方了,平复了一下情绪,他寒声问道:“还有人吗?”
此时此刻,尚大学感到懊恼,感到羞愧,感到耻辱,哪怕剩余的人都支持秦守仁,双方也只是一个平手啊。
半晌,没人回答。
尚大学摆摆手,怏怏地说:“同意守仁意见的举手。”
秦守仁第一个举了起来。
张婷第二个。
陈刚看着尚大学,却看不出老板任何表情,他慢腾腾举起右手。
尚大学心中苦叹,即便是平手,这一场自己也是败了,他有些怀念高秦升在的日子。
然而,尚大学还是做好了举手的准备。
这时,秦守仁手机呛啷一声,收到一条短信,他立刻低头看了看,脸色瞬间煞白,那边,尚大学举起手的一刹那,秦守仁却赶忙放下了右手。
看到这一幕,尚大学脸色巨变。
如此一来,书记一方变成了三票,彻底败了。
尚大学冷冷盯着秦守仁,寒声问道:“秦守仁,你到底是赞成还是反对?”
“我……”秦守仁不敢看尚大学咄咄逼人的眼睛,嗫嚅着:“我……我弃权!”
你弃权?弃权就是背叛,就是临阵倒戈?
“我靠!”尚大学从不解到暴怒,在常委会上第一次直接爆了粗口,离席拂袖而去。
可是还没走到门口,会议室的门便被人粗鲁地踹开,这是一个衣冠楚楚的男人,旁边,何坤的秘书小周在一个劲儿央求:“先生,你真的不能进来。”
男人冷笑站定,锐利的目光投向尚大学。
尚大学前一刻还是怒容满面,此刻却是春风拂煦,甚至还带着几丝谄媚和忐忑:“苏……苏……”
“尚大学,秦守仁在哪?”从男人言行举止来看,他根本没把堂堂********放在眼里。
“秦守仁,赶紧过来拜见苏先生。”尚大学说话利索起来:“苏先生,你怎么突然来了,有失远迎啊,实在是罪过。”
听到苏先生三个字,在座的常委们再也无法淡定,对方姓苏,又让尚大学如此谄媚和恐惧,在蜀南省,只有一人,那就是苏家现任当家人,也是省委大佬们的座上宾——苏灵枢。
苏家在龙阳市,甚至是蜀南省,都是一个神秘的存在,大家所知道的,不过是家族历史悠久,财力雄厚,人脉广大,但是,这些已经足够了。
但是,苏灵枢指名道姓找秦守仁,又是为了什么呢?
秦守仁也惊疑不定,忙不迭来到苏灵枢面前,低头问候:“苏先生好,您找我?”
苏灵枢甩手就是两个响亮的耳刮子,将秦守仁打懵了,也将在座一众常委打懵了。
秦守仁晃了晃脑袋,驱赶走眼前飞舞的金星,擦了一把口角的血线,苦着脸道:“苏先生,我不明白,您这是……”
“养不教父之过,子债父偿。”
“您是……”
苏灵枢冷冷道:“我姓苏,被你儿子下药的其中一个女孩也姓苏。”
“苏沁心?”秦守仁大惊失色:“啊,苏沁心是您的女儿?”
“你有怀疑?”
“不,不,不,我……”秦守仁呼吸开始变得浊重急促,眼珠子左右转动,过了约莫十秒,双膝一曲,扑通一声跪在了苏灵枢的面前,声泪俱下:“苏先生,我教子无方,冲撞了苏小姐,请苏先生责罚。”
苏灵枢冷哼一声,道:“你们刚刚开会,拿出一个什么结果?”
“我弃权了,通过的决议是双方息事宁人,此事到此为止。”秦守仁表功一般急切道。
苏灵枢看着秦守仁冷笑:“听说你儿子伤的不轻,你能咽下这口气?”
“他有罪,他是咎由自取,我饶不了他。”
“哼,算你还知道轻重,起来吧。”
“是,谢谢苏先生。”秦守仁扶着膝盖站起身来。
苏灵枢撇了撇嘴,扫视一眼春阳县的一众常委们,随后在尚大学肩头别具深意地拍了拍,这才转身离去。
尚大学疾走几步:“苏先生,我送您。”
“不用。”
尚大学如同得到不可违逆的指令般,立刻刹住了脚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