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枫同郝靓交代一番,同学校请了假,驱车直接前往省城,当然,提前跟省城的发哥、华哥、龙哥联系了一番。
提起华彪,三人都是一个口吻,说这是一位江湖后生,做毒品生意,有人有枪,根本不讲什么江湖道义,没法沟通。
三位大佬虽然不愿意牵线搭桥,可还是表示,在寻找朱荣荣这件事上,会尽绵薄之力。
“华彪,如果猪头有什么三长两短,我一定要你陪葬。”
杨枫第一次去省城,但是目前的高速他还是熟悉的,知道没有区间测速,只有几个点。
此刻,他的车速一直稳定在一百六,脑子里还在胡思乱想。
杨伟给他汇报的时候,他根本无暇冷静思考,现在回想一下,其中疑点颇多。
就朱荣荣那副尊容,那副身板,杨枫死也不信能勾搭到姐妹花,何况这对姐妹花还是大佬华彪的女人。
杨伟到底在中间扮演了什么样的角色?
如果这是一场阴谋,难道仅仅是为了废了猪头。
手筋脚筋被挑,如果救治不及时,猪头真要变成非人了!
杨枫心急如焚,大切诺基达到了设计速度的上限。
……
下午两点,省城西郊的垃圾处理场。
朱荣荣背靠一面向阳的墙上,这是一栋由彩钢板搭建而成的简易房。
暖暖的春日驱散了些许寒冷,但也仅仅是些许,朱荣荣依旧嘴唇干裂,皮肤乌青,饥寒交迫,瑟瑟发抖。
“不行,得离开这儿,然后想办法联系枫子。”
朱荣荣自言自语地说着,匍匐下来,手肘并用,艰难地向前移动。
简易房房门“吱呀”一声打开,走出一个穿着花布棉袄的女孩,十七八岁年纪,编着两条麻花辫,无瑕的面颊上镶嵌着两只会说话的大眼睛。
朱荣荣看呆了,甚至暂时忘记了疼痛,忘记了冷饿。
在朱荣荣眼中,女孩真美,是那种小家碧玉的美。因为如今这个年头,哪怕农村的女孩,也很少有人穿手工缝制的棉袄了。
这是一个淳朴的女孩!
女孩先是被朱荣荣下了一跳,接着,因为朱荣荣肆无忌惮的目光,俏脸攀上两朵红云。
这还是一位单纯的女孩。
朱荣荣评价女孩时,女孩也在仔细打量着这个奇怪的流浪汉。
蓬头垢面,浑身血污,肮脏不堪,衣不蔽体。
朱荣荣读懂了女孩的眼里的意思,他嘶哑着嗓子道:“我不是流浪汉。”
女孩瞪大了水汪汪的眼睛,半晌,用手点了点朱荣荣,又点点自己的嘴巴,点点自己的耳朵。
“原来是个聋哑人,真是可惜了。”朱荣荣满脸惋惜。
女孩点了点耳朵,朝朱荣荣摆摆手。
“我知道你听不见,唉……”
女孩着急了,双手不停比划着,这时,一个瘦骨嶙峋的中年男人冲出来,不管三七二十一,将女孩拉进了屋,责骂的声音断断续续传出来。
“二丫,谁让你搭理流浪汉的?你看他那样的,一定是个神经病,这种人,咱惹不起,你一定要躲得远一些……”
朱荣荣艰难挪动着,重新靠在了墙上,摇头苦叹:“不但是流浪汉,还成神经病了,唉……”
……
阳春苑,熊烈别墅。
焦秋生带着几个颇有身份的老人,提着礼包,前来看望熊烈。
熊烈让保姆给大家倒了茶,这才道:“各位都是日理万机 ,何必为了我专程走一趟?”
“唉……”焦秋生摇头:“熊哥,你千万不要跟我们客气,我们都指望你早日康复,带着大伙儿发财呢!”
熊烈笑了笑:“恐怕我力有不逮啊!不过大伙儿放心,小枫很有经济头脑,不会让大家失望的。”
焦秋生苦笑:“他太年轻了,也不通世故,再说了,不是还要上大学么?我听说他是个学霸,学霸往往就是个书呆子,只会感情用事。”
焦秋生话音刚落,一个高个子老人开口抱怨:“小焦说的不错,这个杨枫似乎没把我们这些老东西放在眼里。”
另一个矮胖的说:“这也就罢了,可是他动用组织全部的人力物力,只是为了寻找一个护士的下落,大哥也没有这样的权力啊。”
高个那个道:“最令人担忧的是,他这么做,完全暴露了咱们组织的真正实力,万一引起有关部门的注意,咱们就完了。”
听到这个份上,熊烈也明白过来,脸色一丝一毫的变青。
一位满脸麻子的老人道:“熊哥,现在看来,你让这个乳臭未干的杨枫接班,实在是值得商榷,我们不认为,他有领导如此庞大组织的能力。”
“够了!”熊烈将一只青花瓷茶盅顿得四分五裂,罔顾手掌往下滴血,冷笑道:“我当时大家念着往日的兄弟情义,真心过来探病来的,我真是太天真了!原来你们是醉翁之意不在酒,是弹劾杨枫来了。”
面对熊烈的直斥其非,几个老东西索性来了个默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