感受到杨枫失神的目光,郝靓皱眉嗔道:“看什么!”
杨枫猛然惊醒,前方是一处急弯,而且山体一侧堆着不少大块落石,他大叫着急打方向,半个车身都在悬崖上空滑过。
有惊无险,安然度过。
杨枫将车速降到二十,三人都惊魂未定。
高小宝抱怨道:“哥,你开车就专心的,要想看美女,下车了慢慢看。”
“小宝,你说什么呢!”郝靓不好意思道。
高小宝道:“我说的是事实,哥,你不但承载着美女的生命,还有兄弟的小命。”
“知道了,下来注意。”杨枫目视前方,专心致志,又说:“郝靓,你不要随随便便笑,笑容太美,一笑倾城,再笑倾国,倾个车太容易了。”
“讨厌!”郝靓笑骂,心里却如同吃了二斤蜂蜜。
“还笑?”
郝靓板着脸,伸出柔荑。
“啊——你干什么掐我的肾,完了完了。”
盘山路上回荡着杨枫夸张的大叫和郝靓银铃般的笑声。
十八盘子,果然名不虚传,就像那首歌里唱的,“这里的山路九道弯”,这里何止九道,上上下下翻山越岭,经过三个小时的漫漫跋涉,总算快要到了。
“这个监狱藏得够深的。”杨枫撇着嘴道。
郝靓笑了笑:“听说附近有很多矿场,采石场,适合罪犯劳改。”
杨枫恍然大悟:“原来如此。”
郝靓秀眉一皱:“说起劳改,你知道吗?尚大学已经被双开,并移交检察机关,准备提起诉讼。”
“他是什么问题?”
“尚大学两口子生活简朴,是被儿子害了。”
“儿子?”
“对,叫尚研。”
“尚大学,尚研,挺逗。”
“尚大学是电大毕业,他对儿子期望很高,就起了这么一个名儿,奈何儿子不争气,连三本都没考上,为了实现自己的期望,尚大学毅然决然将儿子送去了国外,本硕连读。”
“可怜天下父母心哪!”杨枫沉声,怅然道。
郝靓道:“那小子虽然只是区区********的儿子,却很快学到了所有官二代的恶习,泡吧,吸毒,泡妞,玩跑车……”
“这可都是烧钱的玩意。”高小宝插了一句。
“可不是吗?尚研不好好上研,关顾着烧钱了,一点生活费糟蹋完了,就去借高利贷。”郝靓摇摇头:“当尚大学知道宝贝儿子被追债追得体无完肤、命在旦夕时,终于丧失了底线。”
杨枫叹息一声:“养儿不如养条狗,指望着他反哺,他却反噬。”
郝靓道:“很多官员都将子女送去国外深造,结果什么都没学到,还花了一大把钱,钱从哪儿来?当然是以权谋私。”
杨枫看着激动地郝靓,笑道:“喂,你这么正义感爆棚的,应该去纪委工作。”
“你说了能算?”郝靓妖妖一笑,道:“对了,尚大学在最后阶段咬出了秦守仁,秦守仁也被双规了。”
“哦,这个我还真不知道,他是什么罪名?”
“卖官鬻爵,以权谋私,乱搞男女关系,同多名女性长期保持不正当关系。”
“原来如此,挺同情他的。”
“你同情他什么?”
“作为一个领导,搞几个女人是可以理解的,说不定是女人勾引他呢!”
“作为一个领导,就要有领导的自制力和觉悟,党风廉政教育是干什么用的?”
杨枫看着郝靓,郝靓毫不退让的对视,杨枫摇摇头:“你对你对。”
黑色大切诺基在一道铁门外停下,一位高大帅气的狱警从岗亭出来,肩上扛着一杠三朵花,他笑容可掬,喊道:“哪位是靓姐?”
郝靓有些羞赧的跳下车,同年轻人握手:“我是郝靓。”
年轻人上下飞快打量郝靓一番,道:“靓姐果然是为大美女,难怪我那同学神魂颠倒的。”
见到郝靓面现愠色,年轻人马上松开手,自己介绍:“靓姐,高天那小子给我打过电话,我们是同学兼发小,你叫我小王就好。”
郝靓点点头:“麻烦你了,我们想见见一个叫牛志杰的死刑犯。”
“没问题,我来安排。”小王说完,看到从车上下来的杨枫、高小宝,朝郝靓问道:“靓姐,他们是……”
郝靓道:“他们跟我一起。”
小王走进岗亭打电话,杨枫来到郝靓耳畔,笑着低声道:“你真是人如其名,人家叫你一句,就是赞美你一句。”
郝靓冷冷瞪了杨枫一眼:“你到底想说什么?”
“因为那小子比你年轻,否则不得靓妹靓妹的叫你?”
郝靓咬着牙,一个个字从牙缝里蹦出来:“你不说话,没人当你哑巴。”
三人跟着小王走进一道一道门,不少地方还需要指纹识别,这可谓壁垒森严。走了约莫十几分钟,方才来到监狱的最深处。
一圈三层楼的监舍,围着篮球场、网球场,仰起头,看到的是被铁丝网分割成无数块的天空,呆在里面,就像被网住的家禽。
路上,小王介绍说,死刑犯也有一定的特权,比如说,不用劳动,甚至不用出操。
在小王的引领下,三人来到死刑犯羁押处,见到了面目全非精神崩溃的牛志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