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枫点头笑笑:“两位哥哥,好好养着,明天再来看你们。”
门刚被带上,一盆雏菊砸在上面,落地后,盆碎菊花残。
李夏生摇摇头:“秋生,不要跟这种人置气,不值得。”
焦秋生义愤填膺:“王八蛋,小人得志。”
“好了好了,你气坏了身子,正好让他称心如意了,尽快养好身体,出去跟他斗,我就不信了,咱们兄弟一起,还斗不过一个二十出头毛都没扎齐的小子。”
“哥,我听你的。”
……
门外过道里,罗兰诧异地看着杨枫,医生的职业,让她对杨枫的行为有些不解,在她看了,一个合格的医生,在面对病患时,不应该掺杂任何个人感情因素,哪怕病人是你的仇家,照治不误。
杨枫仿佛看透了罗兰的内心,他微微一笑,道:“姐,你一定很奇怪,我为什么这对待他们吧。”
“嗯,我想听你解释。”
“因为,这两个人十恶不赦。”杨枫脸色冰冷:“你也听到了,焦秋生是御指天骄的大老板,御指天骄名为沐足洗浴,实则干什么,也不用我多说了吧。其实,这也没什么,到处都一样,乌鸦别笑猪黑。可是,御指天骄做的更过分,它里面有很多未成年,它还接受人贩子拐卖的少女,逼良为娼。”
“什么!”罗兰惊呼:“证据确凿吗?”
“基本确凿。”
“那为什么不报警,让警察处理。”
杨枫摇摇头:“警察一个个高傲自大,只相信自己亲眼看到的。”
“不会有警察充当保护伞吧!”
罗兰的无心之语,却让杨枫眼睛一亮:“是啊,我怎么没想到呢!”
罗兰摇摇头:“我只是随口一说,你别当真。”
杨枫却重重地点点头:“一定有,御指天骄数十年屹立不倒,没有保护伞,那是绝对不可能的。”
“小枫,听你的口气,是想要为民除害。”
“没错,只是还没想到一个万全之策。”
“不要!”罗兰摇头,抓着杨枫的手臂,满脸关切道:“小枫,虽然你是堂堂枫哥,在我眼中,却一直拿你当亲弟弟,你太年轻了,他们那些人混了半辈子,手里狠着呢,我怕你会吃亏。”
杨枫拍拍罗兰的手背,宽慰道:“姐,你放心,我不会蛮干,我也不是一个人。”
“你怎么总是不叫人省心呢?”
杨枫笑着摇摇头,突然想起一件事,问道:“对了,这个焦秋生还要住几天?”
“不是跟你说过了吗?李夏生没什么事,焦秋生至少得住三天。”
杨枫点点头:“走啦。”
……
第二天凌晨五点。
这个时间,值班的技师如果没有包夜,也就是刚刚睡下,总之是黎明前最黑暗的时候,也是服务行业的人最困的时候。
御指天骄大堂,值班经理和迎宾都在打盹儿,突然几辆车驶来,雪亮的车灯,此起彼伏的刹车声,开关门声惊醒了值班人员。
当看清车身上的警察字样,值班人员反而淡定了,这会儿根本没有客人。
一帮穿着警察制服的人员从旋转门鱼贯而入,带队的是一个器宇轩昂的年轻警察,戴着帽子口罩茶镜,面皮紧绷,一丝不苟。
谁能这么器宇轩昂,又哪有这么年轻的警察?除了枫哥,还能有谁?
值班经理马上笑着迎上去:“同志,这么晚了,这是公干?”
杨枫冷冷一笑:“应该是这么早吧!上面摊派的临检任务,请理解,请配合。”
“我们这儿一直遵纪守法,是县里的免检单位,同志是哪个部门的,要不我问问你们领导?”
“你算哪根葱?”杨枫一把抓住经理的领带,将他提到面前,咬牙切齿:“少他妈废话,你横加阻挠,是不是害怕被我们发现什么?还有你——”他手指柜台迎宾:“想打电话通风报信?来人,没收通讯器材,掐断同外界的一切联系。”
一帮如狼似虎地“警察”扑了过去。
经理脖子被领带扎着,随着领带收紧,脸色逐渐酱紫,他抓着杨枫的手,哀求道:“放手,放手。”
杨枫手腕一抖,肥胖年轻的经理被扔在真皮沙发里,杨枫欺身过去,拍打着他红潮未退的胖脸:“我们要查房,同时,你给我把所有技师都叫到大堂,我们要登记核实身份,不要跟老子耍什么花样,老子耐心有限。”
“明白,明白。”经理点头如捣蒜。
十个“警察”分成五组,查房去了,经理上去喊人。
杨枫坐在大堂里真皮沙发上,看着华丽繁复的水晶吊灯,金碧辉煌的墙纸,光可鉴人的大理石地面,俏丽动容的迎宾小姐,然后扭头啐了一口。
一口浓痰黏在纤尘不染地大理石地面上,尤为显眼,杨枫微微摇头:“上火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