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恭敬不如从命。”
梁胖子要那复合弓,被洪天阻止了:“拿八十磅的反曲弓。”
梁胖子拿了一把大弓,一盒子碳素箭,洪天一把夺过:“我先来。”
说罢双脚左前右后,一手握弓,一手拉弦。
洪天并未搭箭,只是开了个满弓。
即便如此,已经显得尤为吃力,刚刚拉满,便满脸通红,双臂直抖。
“洪叔,你……”
杨枫话说到一半,洪天脸上涌起一抹异样潮红,仰头“噗”的喷出一口血,然后直挺挺向后倒去。
“洪总。”
“洪叔。”
杨枫眼疾手快一把将其抱住,慢慢放倒,一手托着头部,一手按上脉门。
杨枫一探之下,大吃一惊,果然不出所料,洪天的身子已经亏空到了极点。
陈龙、梁胖子紧张的看着他,他不动声色,掐着洪天的人中,未几,洪天幽幽醒转。
“洪总,你没事,吓死我了。”梁胖子摘掉眼镜抹泪。
“老了,不中用了!”洪天幽幽道,声音透着烈士暮年的无限悲怆。
“不是!”杨枫眼眶一红。
“扶我起来。”
杨枫拉手托背,扶着洪天坐起身来,他看着须发如霜的洪天,语重心长道:“洪叔,你要保重身体啊。”
“我这是怎么了?顿顿三鞭汤吃到狗肚子里去了?”洪天自嘲。
“起来说话。”杨枫扶起洪天,让他坐在一张椅子上,这才说道:“进补也要对症下药,讲究科学,顿顿人参鹿茸的皇帝,有长命百岁的吗?”
“我没想过长命百岁,我只要每天都有质量。”
杨枫扭头看着陈龙:“今天就到这里吧,跟我送洪叔回去休息。”
“不用去医院?”梁胖子忐忑不安道。
洪天摇头指着杨枫:“我这侄儿可是个国手,我就信他。”
三人上了悍马,陈龙开车,杨枫在后面陪着洪天。
杨枫道:“要不要给大东打个电话。”
“不用!”顿了顿,洪天道:“等到家里,给他打一个,让他回来。”
“好。”
……
铜锣湾医院。洪林病房。
洪欣一进门,洪渊就道:“怎么样,是不是银样镴枪头?”
洪欣摇头苦笑:“别提了,被戴迪骂了一顿。”
洪兴笑道:“怎么了?嫌你未经许可胡乱吃?”
“哪里!是这样的。”洪欣一说,洪渊、洪兴面面相觑。
沉默良久,洪渊道:“不是猛龙不过江,看来还真有两下子,不惧酒,不好色,洪兴,你试一下他的身手。”
“是。”
“大家都聊什么呢?”洪丹东推开门,捧着一束康乃馨走进了病房。
“大东来了?”洪林想要支起身子。
“别动,好好养着,我就是过来看看。”洪丹东将康乃馨放入花瓶。
“谢谢。”
“谢什么,兄弟一场,还说这个,太见外了不是。”洪丹东身手拍了拍洪林肩头:“赶紧好起来,我请你喝东北烧刀子。”
尽管知道洪丹东是开玩笑,洪林的胃部还是一阵痉挛。心理阴影直接作用于生理之上。
“哈哈,别怕,好好养着,改天再来看你,走啦。”洪丹东摆摆手,走出了病房。
洪渊追了出来:“大东,聊聊。”
“好啊。”
两人趴在过道尽头栏杆上,一人叼着一颗烟。
洪渊深深吸了一口烟,鼻孔喷出两道浓浓的烟柱,他沉声道:“大东,我是戴迪收养的第一个孩子,生恩不及养恩大,戴迪对我恩重如山,我一直在思考怎样才能最大限度的报答。”
洪丹东皱着眉头,一脸古怪表情:“大哥,这些表忠心的话你不用对我讲,根本是浪费口水,有机会,找老爸说去。”
洪渊道:“我十岁被戴迪收养,那时候还没有你,这些年,你是大哥看着长大的。”
“大哥,你今天怎么一个劲儿煽情,你到底想说什么?”
“戴迪百年之后,这偌大的家业应该留给你,我们兄弟姐妹为你保驾护航,将公司做大做强,黑水算什么东西,直接让它倒闭。”
“谢谢你,大哥。”
“应该的。”洪渊潇洒地弹飞烟蒂,道:“大东,戴迪有没有单独跟你说起过什么?”
“什么?”
“这么说吧,他对杨枫怎么样?”
“比对我好,整天让我跟他学,真没劲。”
“这正常吗?”
“正常啊,枫哥是老爸兄弟的遗孤,孤儿耶,很可怜的,枫哥长得又帅,各方面都很优秀,而且……总之我很服他啦。”
“佩服是一回事,能不能成为朋友是另一回事。”
“大哥,我就不喜欢你这种说话的方式,说一半,另一半让人去猜,累不累?有话直说,没话我就走了。”洪丹东作势要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