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时候,家里有很大的院子,每到秋天,可以看到漫山遍野的红枫,有疼爱自己的爷爷奶奶妈妈,妈妈出了一次远门,再也没有回来,后来爷爷奶奶过世了,家道中落,自己落入人贩子手中……
秦雪再次睁开眼睛,已是泪流满面:“我想起来,我都想起来,你是易水寒,我的易哥哥。”
分别的那一年,她八岁,他二十,这一别就是十年。
十年生死两茫茫,不思量,自难忘……
“小木!”易水寒虎躯一震,张开了怀抱。
……
跟爷爷说好半个小时,王冰倩出现在自家楼下,却是一个小时之后。
丫头如同风中弱柳,俏脸上残红未褪,不过她倒也不大担心,以爷爷的昏花老眼,未必能够发现什么。
抬手挥了挥,目送大切诺基渐行渐远,王冰倩身心都如同灌了蜜糖,走进单元门,拾阶而上。
刚刚走到门口,门便开了,露出爷爷含笑慈祥的面庞:“回来了,小枫呢,怎么不上来坐坐?”
“他还有事。”
“一定没吃饭,爷爷做了你最爱吃的清蒸鲈鱼,我这就给你盛。”
“爷爷!”王冰倩从背后抱住爷爷,双眸盈泪:“谢谢您。”
“傻丫头!”王凤林拍拍孙女的手背:“你是我的孙女,是爷爷这世上唯一的亲人,咱们之间还用这两个字。”
爷爷盛饭的去了,王冰倩却走进了卫生间。
坐在马桶上,王冰倩不由埋怨起杨枫来,光顾着那啥了,连一滴水一粒米都未入口,不过,其他东西倒是“吃”了不少。
“讨厌,到底弄进去多少?”王冰倩反复擦拭,怎么都擦不净,想起洗漱柜里有现成的卫生巾,就贴上了一个。
野战虽然刺激,战场的清扫却很麻烦。王冰倩认真总结着经验教训,以便于日后改进。
……
杨枫本想去趟陈琳那里,可有些不放心妹妹,于是直接回了家。
还没下车,就看到院门虚掩,一缕灯光透出门外。这不正常,杨枫心头一紧,立刻跳下车,疾步走向门口。
一把推开门,杨枫顿时瞠目欲裂。
一个男人站在秦雪对面,大张着双臂,显然是欲行不轨。
“混蛋!”杨枫一拳轰出,迅如闪电。
直到此时,男人方才回头,秦雪也才张开了小嘴。
男人身子向侧面一歪,轻描淡写避过杨枫雷霆一击,右脚后跨,画出半个圆弧,肩头平淡无奇地撞向杨枫。
杨枫感觉被一辆高速奔驰的卡车迎面撞上,身子不由自主向后飞起,砸在三米之外的墙上。
“好强!”杨枫咬牙稳住身形,将一口逆血咽回腹中,冷静打量着眼前的不速之客。
这个人身上散发着强大而危险的气息,同刑木狼十分相似,如果不是这段日子在香港的日夜苦练,只怕早就不支倒地了。
“哥,你没事吧!”秦雪一下子扑过来,抱住了杨枫的腰身。
易水寒苦笑不已,自己一双胳臂都抻酸了,打小就喜欢腻在自己怀里的小丫头愣是不肯投怀送抱,自己原本以为小丫头长得大姑娘了,懂得害羞了,没想到是有了情哥哥。
杨枫仍然没弄清楚是怎么回事,一把将秦雪揽到身后,怒视易水寒:“小雪别怕,他想动你,先从我的尸体上跨过去。”
“哥……”秦雪双臂紧紧环住杨枫腰身。
“是吗?这个似乎不难!”
“也没那么容易。”
秦雪露出小脑袋:“易哥哥,别闹了,这是我哥杨枫。”
“易哥哥?什么易哥哥,你哪儿冒出来一个什么易哥哥?”杨枫身体紧绷,没有回头,更没有放松警惕。
“小子,年纪轻轻,身手不错,不过,可以放松了,你就是全神戒备,对我来说,也没有什么不同。”
杨枫心中认同男人的话,不过却依然保持警惕。
秦雪放开杨枫,来到二人中间,抻开双臂:“你们不要这么剑拔弩张的,听我介绍,哥,他叫易水寒,易哥哥,这是我哥杨枫。”
“小雪,你不要被人骗了,他……”
秦雪打断杨枫:“哥,我相信自己的感觉,听我慢慢跟你说……”
三个人就这样立在小院当中,秦雪将自己的身世娓娓道来。
秦雪言简意赅,约莫一根烟的工夫,就讲完了。
“小雪,原来你还出身在大户人家啊。”杨枫仿佛听天书一般。
易水寒道:“怎么又叫秦雪了?”
秦雪摇摇头:“当时我在人贩子手里,终日脑袋都是昏昏沉沉的,后来差点冻死在雪地里,是哥哥和爸爸好心收留了我,我当时忘记了过去的一切,于是爸爸就根据玉佩上一个‘秦’字,看着幕天席地的皑皑白雪,给我起了个名字叫做秦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