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楼桌球厅亮着几盏灯,昏暗的角落里十几人或站或坐。
“兄弟,感觉好些了吗?”问话的是铁锁,被问的自然是横江。
横江有气无力地摆摆手:“妈的,医院死活查不出什么问题,就是上不来气,走路都喘,看来得养上一阵子。”
“兄弟,你得快点好起来啊,咱们还要报仇呢!”
“铁锁,咱们伤了这么多兄弟,都是因为龙在天一个电话,咱们是折戟沉沙,不过,经过兄弟们打听,侯国庆都没能把那几个小子怎么样,那件事好像不了了之了。”
“横江,你这话什么意思?”
“铁锁,我觉得你应该给龙在天打个电话,他不但欠咱们的医药费,还欠咱们一个解释。”
“好,我现在就打。”铁锁打了个响指,小弟拨通了龙在天的号码,然后恭恭敬敬交到大哥手上。
电话通了,里面传出一个瓮声瓮气的声音:“铁锁,找我有事?”
“龙大少,你的鼻子好了吗?”
“关你屁事!”哪壶不开提哪壶,隔着电话,铁锁都能感受到龙在天的愤怒。
“龙大少消消气,发火对伤势的恢复没有好处。”
“有话快说有屁快放。”
“好!那天晚上之后,我兄弟横江一直下不来床,还有不少兄弟还躺在医院里,这笔费用……”
“说个数,我立马打给你,以后不要再来烦我。”
“龙大少,铁锁横江让你很烦吗?”铁锁冷笑道:“你似乎还欠我们一个解释,我们伤了那么多兄弟,最后你舅舅都出面了,可是我们听说,那个几个小子安然无恙的走了。”
“别说了!”
“对方到底是什么来路,龙大少都要认怂?要不要我们兄弟再给你出出气?”
“得了吧,就凭你们?”
“没错,那几个小子身手是不错,不过,明枪易躲暗箭难防,这个场子不找回来,以后铁锁横江也没脸混下去了,喂……”铁锁摔了手机,“王八蛋,居然挂老子电话。”
“我看你们还真是没脸混下去了。”
这时,一个淡淡的声音在门外响起。
“谁!”
门开处,明亮阳光洒了进来,同时,走进来三个器宇轩昂的身影,背着光,面貌不是很清楚,但是,身影依稀熟悉。
“是你们!”铁锁猛然起身,仿佛椅子上装了弹簧。
一个小弟打开了所有顶灯,一时间,厅内灯火辉煌。
门口处,三个年轻人抱着胳膊,气定神闲,桀骜不驯,杨枫居中,朴钟声、金字善分列左右。
桌球厅内,气氛渐渐凝重。
铁锁一手摸着光头,一手指着三人道:“好啊,我还没找你们,你们居然自动送上门来,这叫什么?这就叫天堂有路你不走,地狱无门你偏来。”
杨枫突然哈哈大笑:“大言不惭!那天晚上有四十号人,结果怎么样呢?现在就你们十几个,根本不够看嘛!嘶——其它人呢,不是还躺在医院吧!”
“得寸进尺,欺人太甚!”横江强撑着起身,说了八个字,忍不住一阵咳嗽,接着气喘吁吁道:“兄弟们一起上,让他们三个不知天高地厚的小子有来无回。”
“正-合-我-意!”杨枫一字一顿,朗声说道,接着莞尔一笑:“看看我们三兄弟的衣着,今天可不怕染血。”
“给我上!”铁锁一声怒吼。
偌大的厅中,摆满了台球案子,十几个马仔纷纷操起球杆,劈头盖脸打来。
“来得好。”杨枫大叫一声,冲了上去。
朴钟声、金字善自然也不甘人后。
今天敌人人数少,他们也没有后顾之忧,可以尽展拳脚,酣畅淋漓。
三人如同虎入羊群,小混混们根本没有一合之将。
一时间风声呼啸,哭爹喊娘。
几个呼吸之间,铁锁骇然发现,他竟然成了光杆司令,不对,还有个喘气都费劲的横江。
杨枫摇摇头,一步步朝铁锁走去,边走边说:“还真是溅了一身血。”
“三……三位小兄弟,还真是不是猛龙不过江。”铁锁狂咽吐沫,说话都不利索了。
杨枫走到铁锁面前三尺之地站定,突然露出一抹阳光灿烂的笑容:“其实,今天过来,是想跟两位老大交个朋友。”
朴钟声、金字善对视一眼,眉头微皱,都不知道老四葫芦里卖的什么药。
“朋友?”铁锁也是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
“就是朋友,在家靠父母,出门靠朋友,不打不相识,冤家宜解不宜结,我们几个都是外来户,初来乍到,冲撞了两位老大,还请多多海涵。”杨枫抱拳,一本正经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