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乃千古名篇,全篇充斥着词人对知己的怀念,对岁月的无奈。有故事的人,读来总会潸然泪下。”杨枫顿了顿,道:“柳生俊秀同学的字无可挑剔,不过,其中隐现一股脂粉之气,如果我猜得不错,柳生俊秀同学应该师承一位女书法家。”
“你竟然能看出这个?”柳生俊秀惊呼。
森口眼眸也是一亮。
“这么说,我猜对了?”杨枫淡笑道,一副胸有成竹的模样。
“没错,恩师武藤兰。这篇字是恩师悼念亡夫所写,我非常喜欢,时时临摹。”柳生俊秀倒是直言不讳。
“原来如此。”杨枫点点头,“柳生俊秀同学,恕我直言,你恩师写,那绝对是好的,但是你写,意境差了不是一点点,词为心声,而你,没有那份经历,更没有那个心境。”
柳生俊秀欲言又止。
“送你一首词。”杨枫击节道:“少年不识愁滋味,爱上层楼。爱上层楼,为赋新词强说愁。当汝识尽愁滋味,欲说还休。欲说还休,却道‘天凉好个秋’。”
柳生俊秀点点头:“我明白了。”
森口校长满眼激赏,“杨枫同学,赶紧评一评汪大同的字。”
杨枫朗声道:“《游子吟》,孟郊。慈母手中线,游子身上衣,临行密密缝,唯恐迟迟归,谁言寸草心,报得三春晖。”
“百善孝为先,这是千古传诵的小诗道尽了中华民族精神之精髓,汪大同同学有位伟大的母亲,他这首《游子吟》,将对母亲深深的爱和感恩写在字里行间,读来令人动容。”
“老四……”汪大同竟然当众哽咽起来。
一时间,千岛老师的脸变得极其难看。
森口校长微微颔首,扭头温柔地看着阮博识:“博识,该你了。”
阮博识耸耸肩:“我没什么好讲的了,你评议吧!”
森口校长看看自己的学生,又看看汪大同,刚要开口,却见柳生俊秀在无数双眼睛的注视下走向了汪大同。
“柳生……”
“森口校长,千岛老师,我输了。”柳生俊秀回身鞠了一躬。
“哥哥,不可以。”柳生好武吼道。
“柳生俊秀,你怎么……”千岛激动莫名。
柳生俊秀同汪大同握手,“汪大同同学,这一次我心服口服。”
说罢,又同杨枫握手:“杨枫,你果然名不虚传,我一定会写出自己的风格,走出自己的路。谢谢你,谢谢你点醒了我。”
“我抗议,这不公平,我……”
“好武!”
柳生俊秀喝止了弟弟,径自走出图书馆。
“小伙子不错,勇气可嘉。”阮博识评价道:“一个人最大的敌人永远是自己,勇于承认失败,这需要莫大的勇气,所以,能够正视自己的不足并且勇于改正的,将来成就都不可限量。”
森口校长点点头,从阮博识伸出一只嫩白的纤手:“博识,第一场我们输了。”
阮博识握住那只手轻轻摇晃着:“胜败乃兵家常事,森口,无需萦怀。”
“虚伪,赢就是赢,输就是输,如果角色互换,贵校是否能够做到不萦于怀?”柳生好武摇摇头,“我们没法做到,我们只会知耻而后勇,在后面的两场比试中,我们绝不会输。”
说罢,柳生好武也大步走出图书馆。
柳生纯子盈盈起身,一步步走向杨枫,木屐在木地板上声声叩击,发出暗合韵律的动听声响。
柳生纯子来到杨枫面前站定,盈盈一福:“杨枫,我很期待你在茶道比试中的点评,咱们明天再会。”
说着,莲步轻移,步向门口。
两校学生陆陆续续散去,双方学校负责人,以及同杨枫相熟的同学也留了下来。
森口校长来到杨枫面前,伸出一只手,杨枫轻轻捏住。
森口校长毫不掩饰自己的欣赏:“杨枫同学,不愧是全国高考状元,博闻强识,目光如炬,天才。”
“不敢当,我是阮教授的学生,都是阮教授教得好。”
“我可教不了你!”阮博识笑着摇头,“森口啊,还记得我送你的那首词吗?”
“你说《鹊桥仙》?”
“两情若是久长时,又岂在朝朝暮暮。”
阮博识、森口两人旁若无人互相凝望,异口同声情真意切。
“博识……”
阮博识突然哈哈大笑,指着杨枫道:“你知道这小子怎么解的吗?如果秦观地下有知,一定会爬出来掐死他。”
“怎么解的,快给我说说。”森口拉着阮博识的胳膊,撒娇道。
“走,去未名湖畔。”
阮博识、森口相携而去,千岛直接拂袖而去。
秦雪上前抱住杨枫的胳膊,满脸崇拜:“哥,你好棒。”
其它三女三男也都围了上来。
“如果我说都是蒙的,你们有人信么?”
七个脑袋一起摇。
“你们说阮教授和森口校长是什么关系?”杨枫突然转移话题。
“我想应该是红颜知己。”秦雪说。
“男女之间真有那种纯洁的关系?”杨枫再问。
“有,我看他们就是。”王冰倩道。
“不说这些了。”杨枫看着苏沁心,道:“我们要完胜,心心,明天的比试,你有信心吧,说实话,茶道我可一丁点帮不上忙。”
“那肿么办?”苏沁心先是愁眉苦脸,旋即嘻嘻一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