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大壮难为情的说着,话说到一半,聂青已经转移了视线。
聂青看着杨枫,目光复杂,她当然知道自己刚才激怒攻心,强行使出红砂掌,已经处于癫狂崩溃的边缘,即使打败重伤杨枫,自己也极有可能遭受反噬,功力尽失,甚至大病一场。
是杨枫,杨枫竟然拯救了她,而且是在任何人都不知道的情况下。
踟蹰良久,聂青咬着苍白的嘴唇,走到杨枫面前,拉起他的右手,扭身,撅腚。
众目睽睽之下,杨枫右手高高扬起。
聂青紧闭双眸,紧咬贝齿。
一声轻响,杨枫的右手落在她的屁屁上,还流连了片刻。
“很翘,很软。”
聂青以为至少打上两三下,孰料杨枫这个流氓,居然摸了不说,还做出点评。
聂青嘤咛一声,捂住嘴冲出营房。
“小杨,你呀,你真够操……”周卫国好不容易,忍住那个“蛋”字,径自出了营房,估计是去找聂青去了。
“全世界你最牛。”包括“兰博”在内的不少人竖起大拇指,但是显然,对杨枫的处境并不乐观。
陈大壮、陈富贵一左一右拥着杨枫,陈大壮道:“杨兄弟,你为我出气,我是该感谢你,但是以后的事,我们兄弟俩真的爱莫能助,你自求多福吧。”
朔风如刀,夜灯如昼。
聂青在空旷的营地里一路急奔,然后爬上一栋营房的房顶,坐进一口大锅里。
大锅是雷达。
数九寒冬,滴水成冰。
聂青却脸如火烫,胸腔里仿佛藏着一头狂奔的小鹿。
这一路疾奔,聂青的身体恢复大半,再次证实了她的判断,是杨枫帮了她,化解了她走火入魔的后遗症。
“杨枫,你到底是什么人?”
聂青喃喃自语,突然,天际出现一颗流星,流星一泻千里,拖着长长而绚烂的焰尾。
聂青双手合十闭上双眸,许了一个愿。
……
陈富贵、陈大壮兄弟俩驾驶路虎卫士,送杨枫回学校。
“你们家里还有什么人?”杨枫随口问道。
“奶奶。”二人异口同声。
“对不起!”杨枫默然,原来这对大块头兄弟也有着悲苦的身世。
“没事!”陈富贵摇摇头,“我们来自沂蒙山区,父母外出干活,死于一次事故,那时候我们兄弟俩刚刚六岁,是奶奶一手带大了我们。”
杨枫没有说话,他知道,故事没完。
果然,陈大壮接话道:“我们奶奶今天九十了,她说,她的乳-汁曾经喂过红军战士,也哺育过红军战士的后代。”
陈富贵眼眶红了:“奶奶是个伟大的人,她说,能有今天安定富足的生活,必须感谢国家感谢党,哥哥参军,入选驻港部队,奶奶逢人便说:自己养了个好孙子,有出息。”
“我想奶奶!”陈大壮抹了一把眼泪,动情地说:“奶奶太了不起了,弟弟本来决定留在老家照顾她,可是她坚持让富贵上学,并且参加高考,结果,富贵因为体育特长考上了北清大学,奶奶一个人住在山里……”
“我们不孝……”
陈富贵一把方向,将车停在路边,兄弟俩抱头痛哭。
“奶奶会以你们为荣,奶奶一定能够健康长寿。”杨枫信誓旦旦地说。
孝顺的人差不到哪儿去,杨枫觉得,二陈兄弟可以深交。
回到宿舍,汪大同三人尚未就寝,看到杨枫,三人居然单膝跪倒,杨枫当即大跌眼镜。
“老大老二老三,你们这是闹哪样呢!”杨枫苦笑问道。
“老四,”汪大同一丝不苟道:“经过我们的深思熟虑民-主评议,以及少数服从多数的原则,从今晚开始,我们三个拜你为师,由你教授我们绝世武功。”
杨枫“扑哧”一笑:“好啊!”
汪大同三人一阵瞠目结舌,他们原本以为杨枫必定会有一番推辞,孰料他答应的如此爽快。
其中会不会有什么猫腻?
汪大同清了清嗓子,道:“老四,哦不,师父,那你什么时候开始教我们?”
“你们是诚心的?”杨枫戏谑地目光从三人脸上一一扫过。
“当然!”三人抬头挺胸,一脸郑重。
“既然拜师,那咱们就要搞得正规一点,要焚香沐浴,要三拜九叩,还有一日为师终生为……”
“不行!”汪大同第一个反对,“唯有最后一条不行!”
杨枫哈哈大笑:“老汪,你也太性急了,你知道我想说什么?三人行必有我师,我想说的是,终生为兄弟。”
“老四!”三人起身,一阵动容。
“走,我去传授你们绝世武功。”
“好啊,走。”
汪大同积极性最高,金字善紧随其后。
朴钟声动作最慢,原来这厮穿了一件厚厚的长款羽绒服。
杨枫点点头表示嘉许:“老二,不愧是过来人啊。”
朴钟声不觉潸然泪下,被冻成冰棍的那一夜终生难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