散户会猖狂出逃,而王氏父子因为盘子大筹码多,在无人接盘的情况下,自然会被架在空中。
“不知道王林会不会像周公瑾那样气到吐血?”想到那个情景,杨枫觉得又是好笑又是解气。
……
夜色如水,月色如银。
聂青穿着一件真丝浴袍,靠窗坐着,趴在雕花的窗棂上,望着夜色默默发呆,她的发梢还在向下滴水,显然出浴不久。
“小青。”
蓝薇喊了一声,款步而来。
“有事吗?”聂青头也不回,声音里透着一股慵懒和淡漠。
“小青,发生了什么事?”蓝薇扳回女儿肩膀,让她看着自己,说,“难道连妈妈也要隐瞒?”
“妈,我没事!”聂青摇头,不看妈妈的眼睛。
“知女莫若母。你心里想着谁,难道当妈的不知道,只是,你今天为什么会答应江海潮?”
“我认为应该这样。”
“小青,告诉妈妈,是不是杨枫那小子伤害你了!”蓝薇激动地不住点头,声音里透着冷气,“没错,你变成这样,一定是因为那个臭小子,小青你说,他到底干了什么对不起你的事。”
“妈,没有的事。”
“还说没有,那我直接给他打电话。”
“算了。”聂青皱眉摇摇头,“只是看到他跟别的女人在一起。”
“这个……”蓝薇私下里调查过杨枫,知道那小子身边不缺女人,而且,女儿应该知道这些事,所以,这个理由似乎不够充分,“就因为这个?”
聂青点点头:“我对爱情已经绝望了,与其找一个自己喜欢却又不重视自己的人,倒不如找一个重视自己的。”
蓝薇轻轻地将女儿搂在怀中:“这还是我那个娇蛮任性、盛气凌人、巾帼不让须眉的女儿吗?你这样,妈妈很不适应。”
“妈,你这是笑我,还是夸我?”
蓝薇柔声道:“不是笑,也不是夸,我只是想要看到女儿做回自己。”
“妈……”聂青抬起头,眼眶慢慢泛红。
“傻丫头,不要因为这个世界而轻易改变自己,对于我们来讲,没有那个必要。”顿了顿,蓝薇续道,“你还那么小,二十岁都不到,不用急着考虑人生大事,虽说我比较满意海潮,可是,你不喜欢,那就坚决不可以勉强自己,这是一辈子的事。”
“妈,妈妈……”
回想起那一天在香山公厕看到的气人场景,聂青终于忍不住流出憋了数日的委屈泪水,泪水一旦开闸,便一发不可收拾。
……
铁锁用手肘和膝盖艰难地爬着楼梯。
笙歌还是被抢走了,毒蛇挑断了他的手筋脚筋,让他自生自灭。
铁锁绝望了,毒蛇根本不是人,是杀神,面对他,铁锁连报仇的念头都兴不起。
铁锁只是想见兄弟最后一面。
楼梯糊着一层血,铁锁爬上两级,滑下一节,他的身体也在不住往外流血,但是他感觉不到痛,他麻木了。
费尽九牛二虎之力,在快要虚脱的时候,铁锁终于爬上了二层。
此时的二层寂静无声,兄弟们身体横七竖八,一个个都被割断脖子,猩红的血,刺鼻的血腥味,铁锁忍不住一阵干呕。
曾经的蓝夜会所如今成了修罗地狱,原本毒蛇说他不会杀人,但显然被横江激起了凶性,终于大开杀戒。
“兄弟!”铁锁在人缝里往前挤,历尽千辛万苦,终于来到横江面前。
横江身体侧卧蜷缩着,头盖碎裂,死不瞑目。
他的双手,从手腕处被整齐的切割下来。
“啊——”铁锁嚎啕大哭。
这么多人保护不了一个人,多么憋屈;因为保护一个人,损失这么大兄弟,多么痛心。
痛心、憋屈两种情绪相互交织,铁锁很快便声嘶力竭。
耳边传来警笛声,铁锁知道警察不远了,突然,他看到横江的手机。
用嘴巴叼起,用手臂解锁,用没有丝毫力气的手指触碰数字键,拨了杨枫的号码。做完这件事,铁锁一下倒在手机旁边,一动也不想再动。
这时,一个女警出现在门口,看到眼前的一幕,她第一反应就是吐。
“铁锁老大,找我有事?”手机开着免提,杨枫轻快地声音传了出来。
“枫哥,对……对不起。”铁锁失血过多,极度虚弱,说话气喘吁吁。
“铁锁,你怎么了!”杨枫大叫起来。
“笙歌被人抢走了。”
杨枫心里咯噔一下,然后问道:“你们没事吧!”
“一个叫毒蛇的人,杀了我二百多个兄弟,横江也死了。”
“什么!”杨枫失声惊呼,感觉浑身血液涌上头顶,过了半天,才问,“你怎么样?”
“我……我跟横江,我们发过誓,不求同生,但求共死,我……我……”
“铁锁,别干傻事,留着命报仇!”
“毒蛇太厉害,这仇……这仇报不了了。”
“等我,等我回来!”
死了二百多兄弟,杨枫能够想象得到战况的惨烈,可悲的是,铁锁都不知道谁在幕后。
杀害他的兄弟,抢走他的女人,是可忍孰不可忍,杨枫一刻不能等待,他知道雨欣集团有一架小型公务机,直接跟冯雨欣取得了联系,只说有件十万火急的事,冯雨欣二话不说,做了安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