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下来的一周,杨枫变成实实在在的股民,当然,可以操纵一只股票走势的股民,似乎应该称之为庄家。
星期一,雨欣集团集合竞价时出现涨停板现象,开盘后不涨不跌,直到下午,距离收盘六分钟时,突然跌停。
杨枫之所以这么做,是感到一股势力悄悄吃货。
星期二,涨停板高开,买盘不断累积,却只是一堆没有意义的数字,整个交易日,涨停板没有打开。
星期三,依旧如此。
“爸,你怎么看?”周三收盘后,王葱忍不住找到老爸王林。
王林两眼冒着绿光:“太过分了,竟然不给人进入的机会,他吃肉,总要让人喝点汤汤水水吧!怎么可以吃独食?”
“爸,那你说现在怎么办?”
“牛要疯了,咱们必须骑上,不然会后悔,后悔到肠子青掉。”
“你的意思是……”
“明天,不惜代价,吃货。”
“明白。”王葱握住拳头,一阵激动。
星期四,雨欣高科集合竞价时,出现了上涨九点五个百分点的情景,眼看着时间到了九点二十四分三十五秒,王葱以涨停板的价格填了十万手。
开盘后,王葱看到自己成交成功,看到拿到了货,反而变得忐忑起来。
这么多的筹码,只有冯雨欣手里有,难道是冯雨欣故意放给他的。
为此,他再次来到老爸面前。
没想到,老爸跟他一样煎熬一样没底气。
“放心吧,冯雨欣也不能总是砸自己的锅。”王林的话,连自己都说服不了。
每个午夜梦回,王林都会发出同样的呓语:如果当初没有碰雨欣集团,多好,多好……
父子俩从上午开盘一直守到下午两点半,长时间的对着电脑,长时间的憋尿,眼珠子布满了血丝。
他们真的到了心理的极限,可是,又有谁来听取他们的心声。
时间来到了下午两点五十五分。
父子俩对望一眼,同时长出一口浊气,将疲倦的身子丢进沙发里,用手搓脸。
到了这个时候,应该不会再有什么变化了,至少今天打了个平手,如果忽略交易税的话。
“啊——”王林突然站在那里,指着屏幕大叫。
王葱凑过去一看,就是一眨眼的功夫,居然又跌停了。
王葱瞪大眼睛半张着嘴,一句话说不出来。
这时,王林的身子重重地跌进沙发里。
王葱扭头一看,老爸右手掌死死抓着左边的心口,眼睛瞪得老大,眉头皱成“川”字,大张着嘴巴,却似乎喘不过气来。
老爸的心脏病再次发作,王葱想到了这一点,慌忙在王林身上找药,然而,翻了半天,却只找到伟哥。
王葱哭丧着脸,将包装精美的伟哥举到老爸眼前,王林一把打掉,终于回过气来。
大口喘了几口气,仿佛经历了一番生死,王林有点大彻大悟的感觉。
“想玩是吧,那么,咱就慢慢玩,看看谁才是最后的赢家。”王林一脸冷峻,“我王某人纵横资本市场三十人,我怕过谁!”
星期五,盘面比较平稳,成交量很小,王葱暗暗吃掉一些货,最终以百分之五的涨幅收盘。
周末是回顾过去展望未来时候。
回顾总结上一周操作中的得失,有无明显的亮点和臭手。
展望接下来的一周,初步确定一个出手的高点或者止损的下限。
周末又是一个消息频出的时候。
于是,很多股民对周末是又爱又恨,又忐忑又期待。
杨枫没有那么多的回顾展望期待忐忑,他的计划,在一个星期乃至半个月前就制定好了。
截至目前为止,事态发展按部就班,同计划出入不大。
偶尔,杨枫也会沾沾自喜。
人家说,下棋高手,往往能够看到三五步之后,而能看到十步之外的,就是大师了。
如果一天算做一步,杨枫在雨欣高科的走势上看出了足足十五天,也就是十五步。
那么,自己算不算大师呢?
杨枫摇头,当然不是,因为自己是庄家,牛逼的庄家,超级巨无霸庄家。
唯有一点不爽,最近,他无辜流泪的毛病一直伴随,忽轻忽重时好时坏,有点不受控制,自己的医术竟然一筹莫展,润洁、闪亮、氯霉素轮番上阵,也是收效甚微。
为此,周六上午,秦雪陪着他,专程拜访了方九问。
方九问毫无例外地在闭门造车,哦不,是闭门码字。
一名穿着白大褂的娇俏秘书就要上前敲门,被杨枫给阻止了,杨枫表示自己来,秘书见过杨枫不止一次,知道他跟院长很熟,于是微微一笑走开了。
“狐狸精。”
“小雪,干嘛这样说人家?”
“你的眼睛终于拔出来了吗?”
“呃……咱不说这个。”杨枫眼珠儿一转,“看哥哥给你表演。”
说罢抬头看了眼过道天花板上转动的监控头,刚刚背过去,他从钱包掏出两根细如发丝的钢丝,捅进锁眼。
“哥,你干什么?”
秦雪小脸都是紧张,很有做贼的觉悟。
两秒后,杨枫皱眉,这一幕当然落在秦雪眼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