桑麻摆摆手,他们黯然退下。
而挤在门口,四肢无力的五六十口子相互搀扶进了大殿,一个个盘膝坐下。
“住持,我们无能,让您受委屈了。”
接着,五六十人齐齐说了一遍。
桑麻摇头:“不怪你们,家贼难防啊!”
尽管桑麻如此说了,这群和尚还是一个个低下头去。
杨枫扶着桑麻,一股内力输送过去,竟然如同泥牛入海,十香软筋散果然霸道。
这个念头刚刚转过,明光便步履匆匆而来,手里拿着一只玉瓶,酷似南海观音手中的那一只。
来到那群盘膝坐着的师兄弟身边,找准一个,将瓶口凑到他的鼻下。
“好臭,什么玩意。”那位师兄扭头一把推开明光,猛地站了起来。
这一下,他自然成了全场的焦点,所有目光全部集中在他的身上。
他看了看双手,皱眉嘟囔:“咦,我的毒解了?”
明光大喜:“杨施主,有效,果然有效!”
“再试几个人,果真有效,再给师父解毒。”
“是。”
接下来,大殿里不停有人说道“好臭好臭”,胃浅之人甚至当场呕吐起来,但是一个事实毋庸置疑,三分之二的人解毒成功,站起身来,恢复了体力。
此时,柳生纯子一脸崇拜地看着杨枫。
桑麻也甚是好奇:“小枫,难道这十香软筋散也有解药,你是如何知道的?”
“我啊,也就是瞎猫撞上了死耗子。”杨枫笑了笑,“一个姓金的大侠在他的著作中提到过。”
桑麻点点头:“原来如此,金大侠,必定是个不世出的高人,也难得小枫博闻强识。”
“那是那是,金大侠不光是高人,还是偶像,他创造出无数经典,飞雪连天射白鹿,笑书神侠倚碧鸳。佩服佩服啊!”
“给小枫这么一说,为师也心生向往,可惜,有生之年只怕无缘得见。”
“只要师父好好活着,就有希望。”
桑麻最后一个解毒,徒弟们众星捧月般簇拥着他。
众目睽睽之下,明光跪了下来:“恩师……”
“明光,”尽管解了毒,桑麻的精气神也是极其委顿,“你这是要替你父亲求情。”
明光五体投地:“恩师,我知道父亲罪孽深重,但是请念在他是一个废人的份上,饶他一命,只要您答应,明光做什么都愿意,包括让出住持之位。”
桑麻笑了:“明光啊明光,你以为小枫真的在乎咱们这鸟不拉屎的寺庙中一个住持的位置?”
“可是明光还有什么?”
桑麻怅然道:“小枫只是过客,他终究是要走的,寺庙终究还是需要你来掌管。”
“恩师……”明光眼中泪光闪烁。
桑麻从怀中摸出一个小瓷瓶,将他交到杨枫手中,说:“这是黑玉断续膏,拿去,给你父亲疗伤。”
“谢谢恩师。”明光不停磕头,很快,脑门就磕得血肉模糊。
“难得难得,不知红日几世修来的福分,居然生出你这样一个忠孝仁义的儿子。”桑麻动容道。
明光还要再磕,却给一股无形大力托起,他惊讶地看着杨枫,咬着唇皮,眼中都是热切。
杨枫笑笑,将瓷瓶交到明光手中。
明光双手接过,扭头就要走。
“慢着。”殿中响起一声暴喝,一个光头罗汉道:“住持,他红日如此陷害大家,难道就这么算了,那么,以后谁还遵守寺内的戒律严规。”
这话得到七嘴八舌的附和,红日太不讲究,不光对自己师兄下手,众弟子也没放过,简直是跟人民为敌,是以成了千夫所指。
红日计划周详,唯有百密一疏。他未曾料到杨枫如此强悍,更想不到如此强悍之人还是诡计多端。
成王败寇,就是如此现实,如此冷酷。如果红日成了,结果又不相同。
桑麻作为住持,当然不能一意孤行,何况大家说的在理,于是问道:“你们打算如何了结。”
“父亲已经成了废人一个,对于争强好胜的他来说,简直比杀了他更加难受,父亲已经受到了惩罚,我恳请各位师兄弟高抬贵手,让他了此残生。”
明光不住磕头,刚刚止血的地方再次留下两道血线。
那位罗汉说:“死罪可免活罪难逃,免他一死也行,那就打断他另外三肢吧!”
明光面色一白,坐在了地上。
桑麻点头道:“既然如此,就由戒律堂行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