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少堂、江浸月哪有什么睡意,一帮年轻人计划在别墅内外闹腾了一晚上。
就连郝丽、聂青都是,将孩子哄睡着之后,也出来一起闹腾。
然后朱荣荣来到郝丽旁边,喊了一声“老师”。
郝丽笑了,知道这小子没安好心,“干嘛?”
“你是怎么跟我哥搞到一起的,这连孩子都快上小学了,你们的保密工作可是真好。”
朱荣荣说话时,尽管压低了声音,但是一脸猥琐毫不掩饰。
郝丽恍若未见,感叹道:“都是缘分哪!”
“哦,何出此言。”
“小枫上学那会儿,我就觉得这孩子不错,将来能有大出息,不过,倒是没想过两人能有什么交集。”
“然后呢?”
“然后在就是他乡遇故知的俗套剧情。”
朱荣荣两眼放光,浑身肥肉一阵颤动,握紧的双拳凑到了一起,“在那异国他乡,一个月黑风高的夜晚,大雨倾盆的夜晚,两只孤独的灵魂**般,碰撞出爱的火花,然后没想到竟然珠胎暗结……”
“去你的!”郝丽笑骂着推了朱荣荣一把,“你小子不当编剧可惜了。”
“嘿嘿。”朱荣荣又问,“那以后我喊你老师,还是嫂子?”
“随便!”
……
**苦短。
这暮春,这欢乐的夜晚,当真很短暂。
一帮兄弟抽烟喝酒聊天打屁,一帮女孩子也是花样百出,玩得不亦乐乎。
天蒙蒙亮的时候,婚庆公司的人过来接新娘子前往影楼化妆,何少堂也回家准备去了。
有人准备了早餐,杨枫等人吃过之后,也各自洗漱,约莫半小时后,何少堂去而复返,大家一起去江浸月老家接新娘子。
这是江浸月母亲耿秀英唯一的要求。
何江龙、冯雨欣虽然地位尊崇,却从来都是平易近人的,他们当然理解耿秀英的心情,没有丝毫的阻拦。
早上八点,何少堂的迎亲车队过来了,一水的新能源跑车,当然也有考斯特中巴,使用的混合动力。
杨枫这一帮子全部上车过去接亲。
李强的悍马,只能充当摄像车。
今天是个好日子,天公也作美。蔚蓝的天空,只有几朵棉絮一般的白云,天空纯净非常,阳光很是灿烂。
一个小时后,车队走上了县道,又走了半个小时,道路变成了单车道。
终于,大家看到了一个牌坊,牌坊是用铁架子搭建的,上面还有“欢迎来到大王村”几个字。
由于风吹日晒雨淋,牌坊锈迹斑斑,摇摇欲坠。
牌坊下立着一个头发花白的老汉,身上是洗得发白的中山装,腰上扎着一根布带子,斜插一把旱烟袋。
老汉身后两边全是人,看来还是饭点儿,男女老少全都端着饭碗,看这一幕西洋景。
“李强,你拿烟我拿糖,咱们一起下去。”
杨枫用对讲机喊道。
“明白了枫哥。”
西装革履的两个年轻人来到老汉面前,杨枫伸出右手:“大爷,您怎么称呼?”
“我是牛文,大王村的支书。”
“哦,原来是老支书,失敬失敬。”杨枫朝李强甩了一个眼神,“还愣着干什么?”
李强立刻掏出一条烟,是软中华,然后双手奉上。
“这个……”
杨枫笑道:“老支书,您很精神啊!今天是你们村小月的大喜日子,这个您一定笑纳,我想,在小月成长过程中,您一定起到过举足轻重的作用。”
好话谁不爱听?
牛文一听连连摆手:“小月是个好孩子,她们娘俩相依为命,我这个村支书帮助不够啊!”
“帮助人,有时候是物质上的,有时候是精神上的,比如,一点尊重,一个鼓励,也算帮助。”
“说得好!”牛文终于将一条中华笑纳了,然后颤颤巍巍道:“小月了不起,我们大王村这么些年,终于飞出去一只金凤凰啦!”
李强越过老支书,大声道:“老少爷儿们,今天是小月的大喜日子,你们都是看着她或者跟她一起长大的,今天普村同庆。”
说罢,将成条成条的软中华拆开,一包一包的徐福记、阿尔卑斯打开。
转眼之间,被人哄抢一空。
只留下一地烟壳糖纸塑料袋。
路通了,车队来到了江浸月破败的家门口。
这个家很久不曾住人了,只是因为江浸月结婚,她母亲耿秀英这才回来收拾了一下。
没有人们熟知的喊门、顶门、挤门,一路畅通无阻来到了堂屋。
堂屋正中的八仙桌上放着一个男人的遗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