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然,朴钟声本身就是跆拳道高手,所以,黄忠正不可能伤到他,何况是抽烟酗酒多日的黄忠正。
朴钟声一把抓住黄忠正的一双手腕,大声质问:“黄忠正,你要干什么!”
黄忠正竭力挣扎,朴钟声手上一松,黄忠正跌坐在地,因为易拉罐的缘故,但是不担心摔到。
但是,黄忠正依然很激动,义愤填膺的样子。
“我知道你,尊贵的总统阁下,但是你来干什么,我不想见到你。”
“黄站长,即便是因为工作的问题,你也不能这样糟践自己的身体。”
朴钟声想当然的以为黄忠正只是因为丢到了一份高薪工作,所以才生无可恋的自暴自弃。
朴钟声这么想是有根据的。
首先,核电站个工作因为存在一定的危险性,比如受到辐射的可能,所以,补贴是很高的。
其次,这种程度的抽烟喝酒,绝对是寿星老上吊,嫌自己命长。
没想到,听了朴钟声是话,黄忠正更加激动。
“总统阁下,你居然这么想我!”他爬起来,指着自己的鼻尖,“我因为丢了工作就不想活了,我就是那么狭隘的人,我的命就那么不值钱。”
“那黄站长是……”
“都是因为你!”
黄站长逼近了一步,手指着朴钟声,“检修到一半,你为什么让他们开机,你知不知道这样带病作业,存在多大的安全隐患?”
原来如此,朴钟声动容了。
“你这是急功近利,你这是对整个国民乃至全人类的极端不负责任。”
这一次,黄忠正顺利的揪住了朴钟声的领带,而朴钟声脚下一个踉跄,倒退了几步,他的脑子很乱,好像很多人在他耳边大喊,他却听不到任何声音。
“老公,老公你怎么了?”
张欣艺吓到了,摇晃着失魂落魄的朴钟声。
“啊?”
朴钟声出了一身冷汗,恢复了正常,双手抱着黄忠正的手,看着他老泪纵横的脸,哽咽道:“对不起,对不起……”
这一下,黄忠正愣住了。
朴钟声吸了吸鼻子:“我们可以坐下谈么?”
黄忠正看了看朴钟声,发现总统虽然年轻,但是跟他想象的不太一样,于是点点头。
张欣艺动作麻利,在小圆几周围收拾出来一片空地。
两个男人坐在仅有的两张藤椅上。
此时夕阳西下,一片橘色光芒洒满了整个小院,原本是一个惬意,劳作一天,下班后享受生活的时刻,可是两个男人没有丝毫心境。
啪!
黄忠正打开一罐啤酒,递给朴钟声。
朴钟声想了想还是接过来了,不过,他说出来自己的条件。
“黄忠正,我陪你喝,但是我希望是最后一罐,因为,接下来,我们有很重要的事情要谈,我需要你!”
黄忠正眼睛一亮,身子微微有些发颤,同时握紧了双拳,过了片刻,自己开了一罐,同朴钟声一撞,仰脖子灌了一半,洒了一半。
朴钟声也很得非常豪爽。
喝完,将易拉罐捏扁,紧跟着掏出烟,给黄忠正和自己点了一支。
看到朴钟声这样的行为,黄忠正有些诧异,低头深深吸了一口,这才说道:“总统阁下,我还有用?”
朴钟声笑得有些苦涩:“若是没用,我又怎么会千里迢迢找来。”
黄忠正笑得也有些落寞:“可我已经不是站长了。”
朴钟声道:“对于你的贬职,我负有不可推卸的责任,不过我想,恢复你之前职位的权力,我还是有的。”
黄忠正看着朴钟声,心说区区一个核电站的站长算个毛线啊,这个总统还真是谦虚的可以。
没想到朴钟声解释道:“我并不是谦虚,如果我说我被首相架空了,你信么?”
黄忠正猛然瞪大了眼睛,他无论如何也接触不到那样的权力核心,所以,很多事情,他是无法现象和揣测的。
朴钟声轻轻一笑,笑容无限落寞,尤其是在这夕阳西下的时刻,黄忠正看着有些想哭。
朴钟声道:“你给了我一份公正的报告,却因此失去了兢兢业业二十年的岗位,我要向你道歉。”
“总统……”
“我并不是请求您的原谅,但是这件事我真的不知道。”
朴钟声摇摇头:“说起来可笑,我还是从首相的口中,才知道你被贬职了的。”
黄忠正眼睛再次睁大,他仿佛抓住了什么。
“也许你依然存在怀疑,我说的话,你也无需尽信,但是,恳请你相信一点。”
朴钟声热切地看着黄忠正:“停机的报告是我批示的,但是开机,我是从你的报告上才知道的。”
黄忠正吃惊的张大了嘴巴。
“首相的内阁主抓经济,他们越过了我,提前将没有检修完成的核电站开了起来,就是为了节约开支,可是这……”
“这分明是饮鸩止渴!”
黄忠正补充道,显然也是相信了朴钟声的话。
“在来之前,我跟首相吵了一架,如你所说,我必须对全国乃至全世界的人民负责。”
说到这里,朴钟声起身鞠了一躬,目光恳切地望着黄忠正。“所以,黄站长,请你帮我。”
黄忠正接受了,热泪狂涌。
士为知己者死,他感谢总统的知遇之恩,也准备以死相报,因为,这件事的确要冒着死亡的巨大风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