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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官景仪天真地以为。
今早上记名先生,将她贿赂的银钱给退回来,已是她今日受到的最大委屈!
可她没想到,还有更大的羞辱等在后头。
当所有姑娘都登记在册,聚集在园子里时。
黏着天云身后的谢舞韵,打眼粗粗略过,在心里盘算了几遍。
便令她不禁咋舌!
这小小的场地,挤了满园的人。
人头攒动间,说是挥袖成云也不夸张,看着足足得有六、七百之数。
百花宴首轮只能进一百人,也就是说,六七个人当中,也只能进一个人。
可不得挣得头破血流!
谢舞韵庆幸地拍了拍小胸脯。
还好还好,自己只是条黏着云儿进来凑热闹的小咸鱼,对于名次,并不是十分看中,否则真要有心理压力了。
俗话说——三个女人一台戏。
这小小园子里,便足足有两百来台戏。
故而,人群中的议论声未曾停歇过。
也不知是谁在窃窃私语,“今年赴宴之人怎的如此众多?我记着往年也没有这般多人呀,这得比到啥时候?”
足足六、七百人呢,就算一人只分半刻钟时辰,那也够呛了吧?
“这你就不懂了,听说今年规矩都改了。
只要是品貌被定为差等的女子,便要十人同时登台,共享桐花台,一起斗舞!”
十人同台,便能最大化地节省出时间。
那些看客也能从跳舞人数这方面,辨别出,这一场是飞燕之舞,还是钟无艳之舞……
极大地照顾到了金主们的需求!
人群中,有道惊问之声。
“啊?十个人同台,那岂不是很吃亏?
乐师又该如何奏曲,才能一次迎合十人,总不能那么恰好,十个人都跳的是同一支舞吧?”
既要跳舞,就得有伴奏,十人同台而舞,跳的又不是齐舞,这可如何是好?
且桐花台面积原就不大,还要在上头挤十个人,若遇到个心肠狠毒的,伸腿绊你两脚,岂不是要在台上出大糗?
即便没有手脚摩擦,十人同时登台,难免会被人遮挡,如此眼花缭乱之际,也很难确保别人的视线会停留在你身上,对身材矮小之人很是不利。
巧的是,上官景仪的身材就不高大。
有个底气十足的女子环胸,语气透着高傲“这就要看,这十个人里,谁给乐师塞的银钱多了。
若塞的荷包让乐师足够满意,自然就能按你的曲谱来咯。”
谁贿赂的银钱多,就按谁的曲谱来。说到底还是得用银子说话!
又有往年便赴宴过的老人,为其解惑。
“你定是今年新来的吧?
不仅如此,若品貌被定为差等,为你奏曲的乐师,也只会是最下等的乐坊请来,毕竟遍京的乐师都被搜罗过来,也不够用!
到时候会不会出岔子都未可知,端看你自己能不能力挽狂澜了。”
本就跳得不咋滴,如今连伴乐都黄了!还得迎和旁人的舞曲,临时修改舞蹈动作。
这和自取灭亡何异?
人群中有些胆小的姑娘,早已被吓得面色惨白。
她们多是家中长辈寄予厚望,才斗胆过来一试的商户女,如今听到如此严苛的规矩,心里头便已预料到,结局会是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