褚南玹凌厉的目光宛如冰冷的寒霜,看着镇北侯激动的伸出手,原本放在桌面上节骨分明的手缩了回去。
镇北侯神情怔住,长着老茧的手尴尬停在空气中,心痛的看着褚南玹疏远的目光,忍着心中的难受,道:“是我唐突了。”
“嗯。”褚南玹应了声,一双狭长的目光打量着镇北侯。
几年光阴,镇北侯比记忆中老了一些,眼睑处长了几根皱纹,浓眉间更清冷庄严了,黑发间也多了几根白发。
楚谨言这就是你这几年想见不敢见的父亲,今天我替你见到了,当年事情的真相我会替你调查清楚,你安心去吧,褚南玹低下头神情坚定,身体顿时变得轻松。
他知道原主残留在身体的情愫直至此刻彻底消失,暗自吐了一口长气。
镇北侯一向冰冷霸道,如今面对褚南玹却变得小心翼翼,纵然出门前已经想过要每一步怎么做怎么走,脑袋的一堆话都消失不见变成空白。
一时间气氛变得沉闷诡异,连彼此的呼吸声都能听得一清二楚。
“这几年你是怎么过来的?”镇北侯声音沙哑如鲠在喉,冰冷的硬汉心变得百孔千疮。
褚南玹在落雅村的资料信息已经收集到,就放在家里的书房里,但他一直没勇气看。
面对千军万马的敌人他没害怕过,面对杀伐他没有眨过一次眼,面对皇侯将相他从不胆怯,他却害怕知道褚南玹以前过的辛苦日子。
尽管在镇北侯府的时候他对褚南玹严苛,但生活质量一直没下降过,没让褚南玹吃过苦。
褚南玹一双凌厉的目光若有所思的打量着他,担心他了解后会对庄静初他们不利,道:“他们怎么过,我便怎么过。”
记忆中楚谨言一直过着锦衣玉食的生活,没吃过什么苦,镇北侯的性情捉摸不定,他不确定镇北侯知道会有什么举措。
镇北侯见他承认是自己的瑾儿庄严的脸立马露出灿烂的笑容,就知道瑾儿还活着!
不过在听出他的担忧后心情又莫名难受,在儿子印象中他这个父亲那么不堪一击和失败吗?
他承认过去是严苛了点,但都是为了他好啊。
许久他无奈叹息一声,道:“庄公的为人我信得过,只是……”只是上次见庄公都没几两肉的模样,你的日子还能好过到哪里?
后半句话他憋住了没说,怕褚南玹会翻脸不认人,他这个儿子的性情他在了解不过了。
褚南玹的英俊的眉宇微挑,庄公二字并不陌生,在记忆中这是一位朝廷德高望重的老者,皇上都得敬重几分,只是十多年前一夜间突然消失了。
没人知道原因,也没人知道庄公去了哪里。
褚南玹料到二老的身不普通,却没想到庄怀仁竟然是十多年前消失的庄公,那庄静初的身份是?
一时间他脑子里多了许多疑问,觉得困扰在他们身边的问题越变越多了。
镇北侯不知他所想,现在他全身都被失而复得的喜悦感包围着,看着褚南玹帅气的脸脑海中不禁浮现出小豆丁的模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