聂远打了好几个电话都提示不在服务区,这让他隐约有点担心,他们就算吵架,曼舒也不会一声不吭地玩失踪。
他心烦,想亲自去找人,偏身边还有个需要照顾的。夜风微凉,江白抱着双臂取暖。风吹的她碎发浮动,她抿了抿唇,一双清澈莹润的眼睛乱看,在夜色里显的懵懂无辜。肩膀一沉,带着体温的西装外套披在了她的身上,“冷么?”聂远的手还搭在她的肩上,哪怕是隔着外套,她也觉得开心,江白缩了缩脖子,“好像有点。”“这才九月,女明星可是零下三十度也要穿裙子的。”聂远想让她知难而退,娱乐圈复杂不是她这种不谙世事的小姑娘能待的。“那我不冷了!”江白脱掉外套还给他。聂远被她的娇憨逗笑,低笑着挑些能讲的吓唬她,“那女明星还要争位,撕番位,经常打的头破血流,怕不怕?”江白摇头,“不怕!”聂远诧异,却听到她说,“因为你会保护我!”江白的眼神亮的像璀璨的星,说这话时熠熠生辉,满眼都是对聂远的信任。可能聂远都忘了,她小时候上学被欺负,聂远吹着她磕破的膝盖说,“不怕,以后我会保护你。”阳光透过梧桐叶洒落,在他浓密的眼睫上闪烁,那个白衣少年所有的温柔都属于她。“你倒是会找后台!”聂远轻笑着在江白的鼻子上刮了下,完全是长辈对晚辈的溺宠,却被有心人给拍下这一幕。“的确有点冷,穿上吧。”聂远拿过衣服抖开,重新为她披上,“我送你回休息室,待会有人来陪着你,你若是不想在这里呆了,他会送你回去。”“你呢?”她到底不敢直白地说我想让你陪着我,江白明知故问。聂远顿了顿,脸上的笑容变淡,像是浮在上面似的,“我还有事要处理。”是找林曼舒,江白知道,却不问。“你还没看我表演。”我今晚选的曲子比较特别,江白失落地垂头。“下次。”听出她的失落,聂远温笑着承诺。下次,每次都是下次,为什么林曼舒就是立即,马上?外面有敲门声,聂远关上门出去,跟门外的人交待。江白气的抓着杯子就要砸,却怕惊动外面的人,又重新放了回去,她眼里闪过一抹狠毒,只是去找,找不到的到还是一回事。就算找到又怎样,黑灯瞎火的,一个姑娘单独去山里,谁知道会碰到些什么。向何推门进来,就看到江白笑的那叫一个阴险,很难想象这样的表情是出自清纯可爱的江大小姐脸上。他揉了揉眼睛,凑近看了看。“不怕死就往前凑。”江白连个眼神都没给他,面无表情地警告。她现在心情不好,最好谁都别招惹她。向何的鼻尖即将碰到江白的脸时停住,他呵笑了一声,缓缓地退后,“惹不起我还躲不起么。”“要我说,你就别在聂哥身上下功夫了,他跟林小姐那是……”向何四仰八叉地坐到旁边的沙发里,话说了一半卡壳了,敲着脑袋苦思冥想,忽然来了灵感,拍着沙发说,“那是王八绿豆看对了眼,心里再容不下旁的人!”江白气呼呼地转过身来,瞪着他,“你骂谁是王八呢?”向何挠着脑袋,这个比喻好像是不那么贴切哈,说谁是王八都不合适。“我就那么一比喻!”向何笨拙地解释,“反正我的意思就是聂哥跟林小姐那是拆不散的,你就别费心思了,他就是拿你当孩子。”“孟小涛!你给我出去!”江白气红了脸,指着门喊。向何怔了一瞬,多久没人叫这个名字了,出了少管所,聂总就给他改名叫向何。“我不出去,我答应了老大要寸步不离地保护你,你在哪我在哪。”向何抱臂,一脸无赖。“你不出去是么?”江白气急败坏地站起来,大约站的急了,踩着裙摆又跌了下去,身上的裙子被拽的滑落,她吓的脸都白了。向何傻眼了,他只是想逗逗她,没想……她那么瘦……还挺大的。空气突然安静,呼吸可闻。向何不敢抬头,耳根发红,嗓子干燥发痒,“我……”“出去!”江白哭了,奶凶地哽咽。向何手忙脚乱地朝门的方向跑去,他慌了,没想到会发生这样的事,若是江白跟聂哥说,他死定了。“等等!”向何的手已经触到门把,又听到江白厉声威胁,“你不许说出去。”“噢。”向何应了声,还很懵。“你发誓!”江白咄咄逼人。向何也没多想,江白一哭,他整个人就慌了,扑通就跪下了,穿着西装的他单膝跪地,面向穿着红色礼服的江白,举着手发誓,“我发誓,谁也不告诉。”“出去吧。”江白吸了吸鼻子。门关上,她懊悔死了,早知道不|穿林曼舒的礼服了,上面那么松,轻轻一踩就掉了,不过她也庆幸,是在这时候掉的,若是在舞台上,她这辈子都没脸见人了。林曼舒按照导航到了黑瞎子岭,顾浅的电话一直打不通,后面的山路崎岖,开不了车,她只能步行,四周被层峦叠嶂围绕,手机一点信号都没有。她找当地人问过,山顶确实有仓库,准确的来说,是山洞,战争年代村民用来存储粮食的,不过已经荒废很久了。林曼舒花钱找了个向导,也没说做什么,两人爬山去了那个山洞。她留了个心眼,怕连累人,到了山洞附近,就让人走了,自己提着从老乡家借的菜刀冲过去救人。进去一看,除了蛇虫鼠蚁,半个人影都没有。曼舒这才意识到可能被耍了。下了山,倒霉的发现车没了油。这里地处偏远,没通讯设备,车没了油,手机又没信号,她急的踢轮胎,踢完就后悔了,疼的跳脚。“姑娘,你别着急,等天亮了去山顶,兴许就有信号了。”林曼舒借住在向导家,她脚上的拖鞋已经废了,脚底磨了几个大泡。向导的老婆很慈善,端了碗粥给她。夜里她却翻来翻去睡不着,忽听到狗吠声。林曼舒透过窗纸看到晃动的人影,下意识地抓住了放在床头喝水的碗。她有过被人闯进房侵犯的经历,所以格外害怕。外面有窸窸窣窣的交流声,紧接着有人扣响她的门,“姑娘,你睡了么?”林曼舒紧张的不知道该怎么回答,但又怕他们冲进来把她怎样,满脑子都是恐怖电影,颤着嗓子说,“没~没有。”“是我,开门!”那声音特兴奋。elvira?林曼舒以为出现了幻听,小心翼翼地去开门。门外站着的黄头发白皮肤的高个子,不是elvira还能是谁?“你怎么在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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