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少的驿卒很快把热水送了过来。
两人各自回房洗漱。
不多时,老驿卒把饭菜送到了桓郁的房间。
“公子请慢用。”
桓郁道了谢,并在托盘上放了一小块碎银子。
驿站与客栈不同,一般来说是不需要打赏的。
但今日这老头与小九似乎天生不对盘,还是赶紧把他打发了。
老驿卒活到这把年纪,在驿站混了一辈子,岂会连这点意思都看不懂。
他把碎银子拢进袖中,欢天喜地的离开了。
骑行了一整日,午饭又吃得简单,桓郁和萧姵早已饥肠辘辘。
驿站的菜色极为寻常,两人却吃得非常香。
年少的驿卒将碗碟收走后,桓郁笑道“这驿站远是有些远,但饭菜的确不错,这一点我没有骗你吧?”
萧姵撇着嘴道“鬼才信你呢!肚子饿起来哪有不好吃的饭菜?”
“吃的太饱不宜早睡,你要不要出去走走?”桓郁建议道。
“骑了一天马,我可是一点也不想动了,要不咱们聊会儿天?”
“小九想聊什么?”
“嗯……”萧姵想了想“这些年我光注意北戎了,桓二哥不如与我说一说流云国。
我除了知道他们国主姓李,兵马大元帅叫梁隽,有个儿子叫梁若儒之外,其他情况可说是一无所知。”
桓郁倒了两杯热茶,把其中一杯推到她面前“流云国国主的姓氏乃是前朝皇帝所赐,其实他并非中原人氏。”
萧姵恍然“难怪他们百多年来一直视大魏为仇敌,原来是心里还惦记着前朝。”
桓郁道“惦记前朝倒也未必,但惦记中原的繁华富庶却是一定的。
我曾经听过一种说法,大魏开国时,李氏皇族几乎被屠杀殆尽,唯有殇帝最小的公主逃过一劫。
据说那位公主就是在一千余名残兵的护卫下逃到了流云国。”
萧姵端起茶杯晃了晃“虽是传说,但我觉得可信度极高。
譬如说那梁家,一听就是出自中原的姓氏,他们的先祖说不定就是当年护送公主去流云的残兵之一。”
桓郁道“让人生疑的地方还远不止于此。流云与北戎一般都是蛮夷,他们打仗却不像北戎人那般只凭勇武之力。
那梁隽更是精通中原的各种战法,这可不是随便学一学就能做到的。
想来他的先祖在前朝定然不是一般人。”
萧姵把杯里的茶水一饮而尽,感叹道“这些年老郡公一直驻守两国边境,也真是不易。”
桓郁道“所幸流云国的国力不算强盛,没有能力如北戎一般与我大魏大动干戈,否则大魏想要安宁就更难了。
对了……我还听过另一种说法。
据说当年那位前朝公主嫁给了流云的一位部族首领,她的儿子后来又娶了流云国的公主。
而如今流云国的国后便是她儿子的孙女。”
萧姵嗤笑“如果这传说属实,那只能说明前朝余孽妄图颠覆大魏的心一直都没有死。
若是国后的儿子将来能够成为国主,势必对我大魏兴兵。”
桓郁道“这完全有可能,因为国后去年刚生下了一个儿子。
只是流云国的后宫不似大魏后宫这般平静。国后自己的地位也不甚稳固,加之妃嫔们的儿子都比国后的儿子大,将来鹿死谁手犹未可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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