桓惜这一口咬得太狠,血腥味儿迅速在她嘴里蔓延开。
她只觉一阵恶心,赶紧松开桓崧的胳膊,捂着嘴干呕了几声。
桓崧一样是娇生惯养长大的。
除却年少时挨军棍,以及当年在战场上被人误伤那一回,他这辈子连皮都没有擦破过几次。
他一把掀开衣袖,只见白皙的胳膊上被咬出了一圈牙印,并且以肉眼可见的速度肿了起来。
桓崧的眼泪都快掉下来了“桓惜,你属狗的啊!”
一边骂,一边又扬起了巴掌。
姚氏赶紧拉住他的手,劝道“老爷莫要动气,赶紧让人去请府医来处理伤口,万一化脓了可怎么得了?”
被妻子这么一说,桓崧只觉伤口更疼了。
他捧着胳膊重重坐在了椅子上,大声叫唤起来。
姚氏忿忿地看了白昭纬和桓惜一眼,走到门口唤来一名大丫鬟。
“赶紧让人去请府医,让他多带些治外伤的好药。另外吩咐下去,今晚的事情一个字都不许传出去。
若是让老夫人和郡公知晓了,谁都别想好过!”
“是,夫人。”那丫鬟急忙应了一声,匆匆退了下去。
姚氏折返回屋里,就见桓惜只顾着关心白昭纬脸上的伤,连看都不看自家老爷一眼。
她冷声道“妹妹这心肠可真够硬的,你大哥的胳膊都被你咬成啥样儿了?
桓惜啐了一口“嫂子可真是会恶人先告状,先动手的人倒还有理了?”
姚氏呵呵笑道“妹夫说话做事不懂分寸,舅兄出手教训一下也无可厚非。
不信妹妹就去外面找人评评理,听听人家会怎么说。
反倒是妹妹,身为郡公嫡女高门贵妇,一言不合就出口咬伤自家兄长。
这样的事情传出去,妹妹可以不在乎,可柔儿能不在乎么?”
白柔儿转年就十四岁,也是该议亲的年纪。
女儿容貌出众又会哄人,桓惜一心想把她嫁入高门,也好让儿子将来多个倚仗。
如果咬伤大哥这件事真被传出去,这个打算八成要落空。
桓惜有些心虚,嘴上却依旧不饶人。
“大嫂休要吓唬人,柔儿若是因此就寻不到好亲事,咱们索性就破罐子破摔,谁也别想有好日子过!”
又不是只有她有女儿,桓琼那小丫头容貌品行皆属一般。
一旦闹将起来,她倒是要看看,大嫂又能寻到什么贵婿?
桓崧胳膊疼得厉害,哪里受得了旁人在耳边吵吵嚷嚷。
他一巴掌拍在案几上,怒道“老子的胳膊都挂彩了,你们还在吵吵吵,吵吵吵!
陌哥儿和祯哥儿打架一事究竟因何而起,该如何解决,总要商议一番拿出个章程!
难道你们夫妻两个这么晚登门,就是为了来与我们打架斗殴的?!”
白昭纬摸了摸有些胀痛的脸颊,忍着气道“大哥说得有理,咱们做长辈的也跟着闹腾,这事情还怎么解决?”
说着他又对姚氏道“大嫂行事果决办法又多,不如你来拿个主意?”
正所谓千穿万穿马屁不穿,白昭纬这几句话让姚氏的心情好了许多。
桓惜却听不得这样的话,嗤笑道“这还有什么好商议的,咱们四个一起去一趟猎场,不就什么都清楚了?”
姚氏斜睨了她一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