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特意为了临家?”
宋郁华捧着茶杯,语气微滞“算不上临家……算是……了一段十八年前的因果,看一看旧人。”
临钦神情古怪,冷声问“临家有你认识的人?”
临家要真有她认识的人,这道长明显一颗心要偏到临家,要是她真道行高深,他多少难下手。
宋郁华摇摇头“………算不上认识。”
宋郁华转头看向一边,瘦弱的男人即使坐在松软的沙发上也背脊挺立,浑身发散着与生俱来的温和。
此刻正紧紧攥着儿子的一段胳膊,力道太紧的缘故,手上青筋俱现。
这………虽然之前说想让你弟安静点,可倒也没想到能这么安静。
【999】趴在光屏前笑眯眯挺好,咱弟安静点,就聪明点。
宋郁华若有所思,在临钦警惕的注视下,突然伸出一段指节,触上了他手腕上的脉搏。
这一碰,沙发上的男人身体瞬间一僵。
临钦立刻挡在他爸面前“……你!你做什么?!”
这个家跟别的家不一样,父子身份颠倒,儿子心心念念地守着老父亲
手腕上还发散着独特的余温,临渊微微一怔,定了定有些晕眩的脑袋,连忙扶住儿子,哑声道“没……没事。”
宋郁华收回手,面色镇定,淡淡道“……你爸爸身体弱,我简单帮他把个脉。”
这话一落,原本警惕的少年面色立刻被急切替代。
“我爸爸怎么样?”
宋郁华微微一叹“放心,都是后天的体虚,我给他开个药方,喝上一阵能改善。”
继母进门满打满算二十八年,临渊打从八岁起就过上了战战兢兢的日子,后来又跟着儿子颠簸了十八年,底子早就坏了。
说完她就起身走到一边,从随身的袋子里掏出纸笔开始写药方。
临钦定定地看着立在桌前的人,不自觉地回握住老爸冰凉的手。
“………爸,您有没有觉得这个道长怪怪的。”
临渊还在回味刚刚那阵熟悉的温度,恍惚间抬头“………是……是吗?”
临钦注意到他这副魂不守舍的模样,以为他在纠结临家的事儿,连忙保证。
“爸,您不用担心,我真是为了挣钱。”
“咱们光靠在天桥底下摆摊,起码还得攒上一年半载才能给您动手术,可现在不一样了,说不定干完这一桩,咱们马上就能治眼睛了!”
沉默片刻后,临渊缓了缓,还是点了头,温声道“……好,爸爸信你,可你也要答应爸爸,不要让他们认出你,咱们父子俩离他们远远的,能平平安安的就好。”
临钦鼻子一酸,连忙点头“好,都听爸爸的!”
父子俩说完话,重新陷入沉默。
过了半晌,临渊不自觉地伸手碰了碰手腕处,缓缓低头。
“钦钦………”
临钦连忙抬头“怎么了?”
临渊顿了顿,低声道“………这位道长长什么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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