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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秋将至。
郧阳城中,巡抚潘士良接到新任六省经略洪承畴大学士急令,命郧襄火速派兵南下增援荆州。
“经略王命旗牌在此,限期三日内出兵,十日内抵达荆州城下,失期者斩,违令者斩!”
赶到郧阳的是洪承畴的一位旗牌官,一路八百里加急赶来,还带了洪承畴的王命旗牌,但有半点耽误,连潘士良这郧阳抚治都可先斩后奏。
接下命令,潘士良很头痛。
这郧阳城刚拿下,也没半分赏赐,却又派来这么棘手的任务。
分守道刘开文献计,“抚院,不如调王斌、陈蛟和王光恩还有襄阳的王光泰等南下增援荆州,如此一来,既没违误军令,又可把这些新降之兵将派往荆州,安稳郧襄。”
“若是王光恩等在荆州城下立功,那也是抚院之功,若是他们在荆州城下兵败,倒也除去一些后患麻烦。”
潘士良一听,也觉得大善。王光恩等投降后,虽然也还表现的挺顺服,可对这些人总没法完全相信的。
“好。”
潘士良当下发下抚治军令,召襄阳的王光泰,房县的王斌、均州的陈蛟等新招附的大小几十股人马,让他们前来郧阳汇集南下增援荆州。
接到命令,一支支人马水陆汇聚而来,潘士良看着城外越聚越多的人马,非常兴奋。
“我郧阳如此众兵,未必不能一举解荆州之围也。”
原本定计,是让襄阳总兵王光恩做为增援各部的主将,现在看到这众多人马,郧阳总兵杨文富反而有些妒忌了,甚至犹豫着是不是该站出来领兵南下。
在洪经略到来前,领兵解荆州之围,立个大功,那他也就能从署郧阳总兵,立马就成实授郧阳总兵,再不济,荆州总兵也不错啊。
“你想领兵增援荆州?”
潘士良想了想,摇头,“你要是也走了,郧阳可就空虚了。”
“抚院大人,如今逆贼围荆州武昌,尽在两城下,郧阳有坚城可守,抚院又有新招两千抚标守城,可保安然无忧,卑职去荆州,打了胜仗立了功,那首功也是抚院大人的啊。”
潘士良依然不太愿意,但杨文富觉得这次荆州之战,清军肯定能赢,所以这就是个去抢功劳的机会,怎么能错过。
左说右说,最后还把经略洪承畴抬了出来,“洪经略马上就要到了,听说洪经略向来治军严谨,他让咱们调郧襄之兵南下,咱们若只是派出些新招降的明军和流贼,只怕到时洪经略不能满意,万一震怒,岂不是要怪罪抚院大人?”
“况且,这兵得练啊,如今难得有机会,得让弟兄们出去,这样才有机会立功受赏。”
潘士良若有所思,他觉得杨文富这是想趁机去荆州打劫,毕竟这年头靠军饷得饿死,只有出兵打仗才有收入,不管是行粮还是立功的赏赐,其实都远不如抢掠。
想了想后,潘士良觉得杨文富说的有几分道理,这个时候郧阳也挺安全的,把这些兵留在这里还要供养,还得时刻约束,倒不如全派去荆州,也算祸水东引。
这些武夫们还得念他的人情,说不得回头还要把抢掠来的孝敬他一笔呢。
“好,去吧去吧,便改由你为主将,王光恩为你副将。”
杨文富三千,王光泰三千,加上王斌、陈蛟各三千,又有其它各路人马,加起来得小三万人。
······
经略的旗牌官催促的急,襄阳、竹溪等几部人马还没抵达,旗牌官便催着出发。
王光恩到抚院禀报,“城外八千兵马即将南下增援荆州,请抚院大人前去检阅训话。”
潘士良呵呵的站起身来,“什么检阅,这是提醒本院还没给他们发行粮赏赐,放心,朝廷不差饿兵,本抚院也早有准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