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了会,梅羽兰从内间出来了,脸色通红,眼角含泪。
何穆红心疼得没法,却又说不出大房的什么不是来,只得恨恨瞪了梅寒裳一眼,带着梅羽兰离开了。
郑苏苏目送那母女离开,拂袖道“明明是她偷鸡不成蚀把米,大半夜的倒气势汹汹的来问罪,真真的不讲理!”
她说着拉住梅寒裳的手,露出心疼神色“裳儿,这何穆红就不是好相与的,梅羽兰仗着老夫人偏疼她,也是嚣张跋扈,想必往日里,她没少欺负你吧?”
梅寒裳心里温暖,抚着郑苏苏的手笑答“娘亲不必担心,梅羽兰还不是我的对手。”
她虽嚣张跋扈,但脑子不是太够用,比梅羽霓可好对付。
怕就怕梅羽霓这样的“大白莲”,成日一副人畜无害的模样,一肚子阴谋诡计。
梅羽兰会跟她结上梁子,少不了梅羽霓在里面挑拨离间。
瞧见梅寒裳自信的样子,郑苏苏颇感欣慰“我家裳儿这些日子成长许多!”
“再成长我也是您的小棉袄!”梅寒裳趁机撒娇,把脑袋在郑苏苏的怀里蹭了蹭,惹得郑苏苏笑起来。
第二日早上,梅寒裳去梅老夫人的院子里请过安之后,就被请到了梅羽兰的院子去。
不过是一夜,梅羽兰的脸就好了许多,溃烂面愈合了大半,情况良好。
给她上了药之后,梅寒裳去了女学,傍晚下了学之后,就又被请到梅羽兰的院子里给她上药。
如此四五日,梅羽兰的脸几乎就好了。
这日傍晚,梅寒裳回到竹苑,瞧见瑶红和前几日一样等在院中请她去上药。
梅寒裳对瑶红笑“今日晚霞好美,请你家小姐去后花园吧,我们带上些小食,一边赏晚霞一边抹药。”
瑶红不耐烦道“小姐脸没好,不愿出门。”
“为了我,应该也能出一出门的。”梅寒裳说完也不理会她,径直去嘱咐雨竹准备吃食了。
瑶红没法,只得回西院去。
梅寒裳带着追云,提着食盒去了后花园,没多久,果然瞧见蒙着面纱的梅羽兰也来了。
“我瞧着我的疤快掉了,掉了之后,会落下痕迹吗?”梅羽兰见了梅寒裳就问。
“会落下痕迹,但用了我的药就能慢慢消了。”
“你的什么药?”梅羽兰忙问。
梅寒裳不答,反而走到池塘边,瞧着水里的母鸭带着一群小鸭游泳。
“四妹过来瞧瞧,可真有趣。”她对梅羽兰招手。
梅羽兰没心情瞧这些,但因为最后一次药还没抹,只得走过去。
池中有条大草鱼翻腾过来,吓了那只最小的小鸭一跳。
前面长得大些的小鸭瞧了,立马低头用扁扁的鸭嘴去啄那草鱼。
梅寒裳轻笑出声,指着鸭子道“你瞧,姐姐瞧见妹妹受屈,定然是要护着的。”
梅羽兰一头雾水地瞧着她。
梅寒裳看向她,目光忽然变得凌厉“你好歹也是个当姐姐的人,怎的只知道欺负妹妹呢?”
梅羽兰愣了下,才反应过来,冷笑道“原来大姐是来帮那死丫头讨公道的!她是个贱婢生的,我想打就打,想骂就骂,这是我们二房的事,你能管得着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