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淮峙应声倒下。
榆次神色肃穆地瞥了她一眼,收了剑。宸妼放下刀,往后撤出,给许成渊行了个礼:“出画见过太子殿下。”
许成渊惊魂未定转过身,却迎上榆次难得阴冷的目光,他看得浑身又是一凛。榆次狠狠剜了他一眼,一言不发,气氛异常冷寂。安淮峙那一招杀气很足,阴气也很足,据他对安淮峙的了解,安淮峙在战场上从不玩儿阴的,这一次确实吓到他了,他不敢想象许成渊倒在安淮峙刀下的画面,因此,方才那一刻,他确然再次起了杀心。若不是宸妼及时出现,他那一剑会以自身内力相逼,凭借快三倍的速度从右肋骨深深刺入安淮峙胸口。
过了好一会儿,榆次才恢复以往的神色,向宸妼道:“出画姑娘,多谢你。”
宸妼道:“翊将军客气了。”
榆次有瞥了一眼许成渊:“开始吧,我们有多少时间?”
宸妼答道:“迷药是我亲自制的,效力与上回在乌鱼江的一样,但是时效相对短暂,只有两个时辰。”
榆次点点头:“够了。”他条理分明地安排下,“我带着安将军走,这里就交给殿下和姑娘了。”
许成渊看着他,磕磕巴巴说:“别对他动手”
榆次还未熄灭的怒火又燃起来:“殿下不放心我,大可以自己押着他走,到了路上你就会明白,你不想动他,他可做梦都想杀了你!”
说完,又气恼地补上一句:“殿下觉得自己能与他一较高下?”
许成渊像做错事的孩子,低下头,回答道:“不能。”
榆次将人五花大绑之后,拎起人打算离开,向前走了几步,又回过头,看着许成渊说道:“自己小心着点。”
说完,带着人越墙而出,在墙外轻轻落地,逢上了接头人
许成渊与宸妼对视一眼,带上虎威进入了屋子,宸妼揭开柜子,将安淮峙的外衣翻了个遍,才道:“糟了!令牌没拿!”
许成渊没反应过来:“什么?”
“令牌!”宸妼急道,“安淮峙情急之下,把令牌带走了!榆将军能赶回来吗?”
许成渊思索再三,最后一咬牙,道:“不打紧。实在不行,那晚虎威就不必去了。”
虎威结巴道:“可可我得贴身保保护我家将军。”
许成渊和宸妼异口同声道:“他需要你保护吗?!”
虎威有些不好意思地挠挠后脑勺。
待虎威换上安淮峙的贴身衣物,宸妼便从袖口摸出那些胭脂水粉来,虎威看着那些女孩子家的玩意儿,登时又结结巴巴地红了脸:“真的要画这个吗?”
宸妼看着他一张大红关公脸,笑了起来:“我说,你害羞个什么劲儿?!扭扭捏捏的。给你脸上画道疤,只会让你显得更为英武好嘛!”
许成渊将能做的尽数做了之后,松了口气,两手叉腰,声音懒懒道:“宸妼,我去外头等你,你给画得像点儿。”
宸妼眨眨眼:“女孩子技艺,蒙混过关还是可以的!”
许成渊觉着方才那句话显得他很娘,又附上一句威胁:“画露了馅,我就把你丢进乌鱼江喂土王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