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尊主冤枉啊,冤枉啊。”
“啊~疼,轻点打,轻点儿。”
紫罗刹的血腥台里传出的鬼哭狼嚎声混和着鞭子抽打的响声,听的让人心里直发怵。
守门的侍卫身体颤了一颤又一颤,听闻昨晚尊主在关姑娘那处受了气,今早天还没亮就把暗九抓来了血腥台领罚。可至于为何领罚,就连暗九此刻也是懵圈着的。
暗三的鞭子算得上轻了,可听着暗九那般鬼哭狼嚎,当真是有些烦他,下手随即加重了几分。
“三哥,你怎么还越打越重了呢!”
暗九心中的委屈更是深了,这叫个什么事儿啊,天还没亮就被抓了起来受鞭惩,最近也没犯错啊!
“轻也是哭,重也是哭,吵得都心烦。”
暗三说完又是一鞭子下去,这回力道把握的刚刚好,只是衣服破开身上印出了红印,却没皮开肉绽。
“三哥可知,嘶~可知为何尊主要罚我?”
“听说是昨日在后花园尊主在关姑娘那儿吃了闷亏。”
“尊主吃了闷亏就要拿我撒气,怎么着你们这些不是人吗?”照着说,他更是来气了。
“可不是嘛,谁让告诉关姑娘尊主名字的人恰好是你了。”
暗九这回明白了,感情是自己嘴贱惹的祸。
暗一每次回来,都是脸色匆忙,脚下生风,谁都没空理会。
“尊主,暗一求见。”他站在门外,弓腰抱拳说道。
“进。”夙寐此刻正坐在木椅上,看着各处传来的信件,旁边站着的是阿封和几名暗卫。
暗一走进来的时候明显感觉今日书房气氛不对,再看尊主脸色有些阴沉,可此刻他没时间去好奇。
“尊主,任国鞍昨晚死了。”
夙寐抬眸看了眼暗一似乎是在确认听到的消息是否真实。任国鞍乃东陵一品丞相,为官清正廉明,如今也不过才四十出头的年纪,上回见他还身体硬朗的很,怎么突然就传来死讯。
“谁做的可查清楚呢?”书房的气氛随之又降低了几分。
“暂时还没。”
夙寐没来由的一阵恼怒,从未觉得身边属下如此不中用,先是查不出关沐曦的身份,再是连个任国鞍的死因都查不到。不过他现在对关沐曦的身份也并不怎么在意,管她哪里来的呢,总归不是东陵派来的奸细。
“继续查。”任国鞍一死,丞相的位置就被空了出来,一人之上万人之下的位置朝堂上谁不是虎视眈眈的,若是哪个皇子将自己的人推了上去,可就好玩了。
将手中的信件放在书桌上,抬脚离开书房,两旁站着的暗卫面面相觑,尊主这是要去哪?别处传来的信件就这么不看呢?
夙寐觉得书房闷得慌,想要出去散散步透透气,也不知道走了多久,抬头看眼前房屋的牌匾,不禁失笑,竟然来了关沐曦的阁楼。
进了阁楼,院子里的下人纷纷向他行礼直到走进房门时,红梦向他行礼被他制止,挥了挥手示意她离开。
房内的关沐曦似乎并没有意识到有人进来,蹲在古筝前调弄着琴弦。
“会弹琴?”夙寐坐在木凳上,自顾的给自己倒了杯茶。端起茶杯,鼻尖传来一股淡淡的玫瑰花香味,闻着不错。
“嗯,琴弦不对,调整一下。”她说话声色平淡却没了昨日嘲讽和淡漠,像是在聊家常。
“调的如何?”他一手支撑着头,一手端着茶,边喝边说,悠闲自在,若不是书房堆着的那些还未拆封的信件和东陵出事,门外的暗卫们还真以为今日的尊主很闲。
“应是差不多了。”她站起了身,食指随意拨动一根琴弦,“铮~”的一声在房内响起,音色十分清脆。关沐曦嘴角上扬几分,露出一抹满意的笑容,拍了拍手,往桌边走去。
“琴都修好了不打算弹一首听听?”
一时间,有些期待。
“这玫瑰花是昨日在后花园摘的,闻着挺香没想到泡茶喝味道也不错。”
说着便给自己也倒上一杯,压根没理会他说的弹曲子。
夙寐见她这样子便知道这事没戏,便也不再多言。
“怎么今日来了我这,尊主这么闲?”她看了眼门外的几名暗卫,转而又看向夙寐,平日里这个点他好像都是待在书房的。
“不闲。”他的语气分明比刚才要差了些,余光不小心看见桌子上的一个黑金色小方盒的东西,那是关沐曦用来抽烟的东西,鬼使神差的想要拿来看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