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b></b>关沐曦轻笑,迈着闲散的步子走到靠墙处摆放着的木椅,将手里的烟叶放在桌子上,理了理衣裙坐在木椅上,交叉着双腿,十分慵懒。
“今日不用授课?”现在是上午,她教授诗文,这个点在司务厅才是。
“休沐日。”她拿出随身带着的手帕擦着已经风干的血,可惜擦不掉。
“叩叩叩——”
“进。”
关沐曦停下了手上的动作,就见来人是红袖,端着一壶茶走了进来。
“我那儿有一些涂抹的膏药,止疼的,要拿来些擦擦吗?”
她将茶壶放在桌上,一眼就见着她掌心通红,指尖还粘着几滴已经风干了的血。
夙寐不禁皱眉,再抬眼看她就见她一手拿着帕子擦拭着,眼里满是嫌弃。
“不用,端盆洗手的水就行。”
“您稍等一下。”
红袖刚一出去,夙寐便开口问道
“手怎么呢?”昨晚见她,还好端端的,怎么今天就要用膏药。
“没怎么,就是被弄脏了。”她说得轻松,眉心却扭成了个川字。
夙寐最后还是起身走到她的身边,就见她右手掌心通红,食指指尖上染着几道血滴,指弯处有一道灰色细绳,却也没有注意看。
“受伤呢?”他不知道刚才楼下她打人的事情,见她手上有血,以为是她的手受了伤。
“没有,打人染上的。”
夙寐伸手将她那只手握住,仔细看才看清楚的确是沾染上去的,手心通红,不用亲眼目睹就能猜测到她当时打人的力道该有多大。
“刚才在楼下打的?”他蹙眉,问道。
关沐曦欲要开口回应,就听又是一阵敲门声,不用猜就知道是红袖打水回来了。
将手从他掌心抽了出来,然后才叫红袖进来。
红袖端着水盆走进来,就见原本坐在书案前看书信的夙寐此时站在关沐曦面前,刚毅俊朗的脸庞染上一层微不可见的关切,朝她问道
“刚刚发生什么事呢?”
什么事能让关沐曦动手打人?
红袖将水盆放在桌上,然后毕恭毕敬的将刚才楼下发生的事从头到尾复述了一遍。
直到那贱货二字出来,房里的空气顿时下降了几个度,红袖一时只觉得自己像在阴曹地府一般,周边阴冷可怕。
关沐曦依旧在水盆里洗手,直到听她将所有事说完。
“就…就这么多。”红袖说完,一时有些不敢看夙寐的脸。
夙寐半眯着眼睑,就听关沐曦说道
“好了,把水端出去吧!”
红袖这才抬眼看他,听他有什么吩咐,就听他声音冷淡,说道
“出去吧!”
“是。”
房里一时又只剩下两人,夙寐看着她漫不经心的擦着手上粘着的水珠,脑海里不禁浮现出昨晚给她擦拭头发的场景,她也是这般漫不经心的模样。
眼尾扫过她的食指,这才注意到她手指上套着灰色细绳上系着的是一块琥珀色的玉佩,上面赫然写着一个菽字。
景国京城里佩戴琥珀色的玉佩,上面还刻了个菽字的只有景国二皇子景菽然。
“景菽然给你的?”他问道,可心里却是有了答案。
关沐曦擦着手,听他问的话怔愣了一下,才反应过来,目光看向自己食指上挂着的玉佩。
“嗯。”她将手里的帕子放在桌上,然后将挂在食指上的玉佩拿了下来。
“倒还挺像给我定情信物。”她不禁嗤笑,笑声听在耳里却有一股嘲讽的意味,想到刚才在天桥碰见他,他递给自己玉佩的认真模样,还真把她当纯情少女呢?
她那副看玉佩的神色和说的话看在夙寐眼里,只觉得刺眼,脸色瞬间变得黑沉。
关沐曦抬眸看了一眼他,就见他看着自己手里的玉佩,面色极为难看。
她没在意,随手将手里的玉佩往他怀里抛去,像是丢垃圾一般。
“当着林沫染的面儿给我,真以为我眼瞎呢。”
说话声音细小,像是在自言自语,夙寐半眯着眼睑,脑海里想象着那副画面,似乎并没听见她的话。
玉佩啪嗒一声掉落在地上,关沐曦也没在意他没有接住,任由那上好的琥珀玉佩躺在地上。
暗六和暗九兀自敲门走了进来,就见着关沐曦站在书案前摆弄着竖挂着的一排毛笔,地上躺着一块琥珀色的玉佩,而夙寐的脸阴沉难看。
“主子,许家已经查清楚了。”暗六压着脑袋回禀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