颜绾书与应婉白在回府的路上,尚未来得及说上话,马车被人拦了下来。
拦车的正是颜温,怕是小一私下偷偷传了信,否则不会来的那么快。
索性马车已经到了应府,应婉白下了马车。
颜绾书尚不知究竟发生了什么事情,但她心里有数,对着应婉白开口。
“你回去好好歇息,别乱想,我会尽力。”
应婉白脚步一顿,抿了抿唇,说不出拒绝的话来。
“多谢。”
若非无路,她又岂会去赴宋文瑞的约,她不想麻烦颜绾书,但麻烦与爹爹的生命安危比起来,她更注重后者。
颜绾书微笑,若不是在马车,她还想抱一抱应婉白,安慰一下。
“你我不提谢。”
她挑眉,应婉白不耽误她和家人团聚,勉强笑了一下,抬脚进府。
待应婉白离开,颜温上了马车,马车继续往王府的方向去。
“这事我给你看着,你别插手。”
“应大人被阎殿带走了?”颜绾书面色平静,语气虽是询问,却是带着肯定。
原书里,的确是有这么一件事,只是不是现在,而是在将军府出事的时候。
应大人位职驾部,掌管车马,其下属用梨木代替红柚木,中饱私囊,劣质的马车用于边境战场,可想而知带来的惨痛代价。
此为将军府满门的开端,毕竟驾部的人手再长,也长不到军队去,他们里应外合,瞒天过海,以至于最后罪名到了将军府的头上,引起百姓群情激奋。
事情提前,颜绾书没有准备,但她觉不会让这事按照原来发展。
应婉白没来找她,只能说明有难处,无非就是人在燕青冥手上。
颜温不说话,便是默认,他拧眉,似是难办。
“虽说他对你的确不错,但府内与国事不可同日而语……”
“我知道。”颜绾书冷静开口,她知道颜温的担忧。
是怕她惹怒了燕青冥,从而关系破裂。
颜绾书直接说明利害。
“二哥需去找一趟爹爹和大哥,越快越好。”
“远水解不了近渴,就算你求爹爹和大哥,也是鞭长莫及。”
“应大人是清白的,但他身边的人未必,事情已出那便是不争的事实,车马直供边境为爹爹和大哥征用,爹爹和大哥劳心战事,这些琐事未必就能细问,若事情一查到底,是非不易说清,二哥走一趟,是告知,亦是暗查。”
这事非亲近之人做不了,书信太慢,除了颜温,别无人选。
颜温并非愚笨,颜绾书这么一说,他立刻就意识到事情的严重性,半点也耽搁不了。
“还是书书聪颖,我先去一趟,你保护好自己,娘那边你找个借口说一趟,别让她担忧。”
颜温拍了拍颜绾书的头顶,勉强笑着,转瞬便下了马车,连府里都未回,买了马匹就往城外去。
颜绾书立刻让小一跟上,此去路途遥远,只他一人,她不放心。
回府后,颜绾书直奔燕青冥的书房,只可惜他还未回来。
出去一番折腾,她身上汗意涔涔,又夹杂了香味,十分难受,可她又怕错过了燕青冥,索性就在偏房里让和芷送水沐浴。
和芷去给她取衣裳。
而此时,燕青冥从阎殿回来。
阎殿里阴暗,闷味、血腥味夹杂,每次回来,燕青冥皆要沐浴,乌朝去备水,他则往偏房去。
未料门一开,便是烟雾缭绕。
“谁!”
颜绾书正沐浴着,冷不丁的听见开门声,脚步沉,并非和芷,令她心里紧张,双手抱起,全身埋在浴桶里,努力的看向门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