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的确是命。
她这一生因为寒症,与皇帝牵扯,有了这个孩子,也因为这个寒症,病痛苦熬几十年,原以为有救了,却是病入膏肓,已经晚了。
人之将死,便念故里,却阴差阳错的见到了那个孩子。
命啊,都是命啊。
颜绾书没问那马车里的是什么人,多少也猜到了些,只当不知。
按理说,回家她应该是高兴的。
一开始,她的确是高兴,后来便觉得痛苦了。
刚走了半个月,她便觉得哪哪都不舒服,马车更是晃得头晕。
刚察觉不舒服的时候,她忍着没说,后来越发的严重,好不容易养出来的一点肉,转瞬就没了,现在更瘦了。
更是吃什么吐什么,路上又多是荒凉地,没什么人,更别提大夫了,折腾了小半月,才算好些。
到了镇上,才寻到了一间小医馆,找大夫看了看。
大夫把脉时,眉头紧皱,又连续把脉了两次。
看的颜绾书心惊胆战的,燕青冥的脸色更差。
然而越是如此,大夫越不敢含糊,又把了一次脉,乌朝和乌才都急了。
“大夫您到底看出了没有?”
这话问的十分凶狠。
大夫收回手,原本还想多说两句的,直接就一句话。
“这位小夫人是喜脉,快有三月。”
如惊天雷,炸的这几人半分钟都没有反应过来。
燕青冥的脸色更差了。
他想起了颜绾书之前的那次流产,真真是从鬼门关里走了一圈,那鲜红的血迹几乎刺伤他的眼睛。
之后徐娴他们都说,她不易有孕,他也因此服了药。
不该有孩子的,如今却是不到一年,便怀了?
他们这群庸医!!!
“大夫您真的没看错?万分确定?”颜绾书小心翼翼的询问着,心都要跟着从胸腔里跳出来了。
她有些不敢相信。
之前的历历在目,她一丝一毫也不敢去想,纵使她觉得不舒服,也只当身子差,赶路的原因。
大夫奇怪的看着他们,怎么瞧着这一家子好像都不高兴的样子?
“老夫把脉了三次,自然不会有错。这胎还有些不稳,我开个方子,近来多注意休息。”
大夫说的如此肯定,颜绾书他们却也是不敢大意。
但是药倒是喝了,待赶到下一个城镇,连续找了五六个大夫,皆是这一个答案时,他们终是心定了下来。
颜绾书简直觉得万分惊喜,这笑意就没停过,更因为这喜事,反应都减少了许多。
燕青冥的脸色倒是一如既往的发沉,比之前更加的小心翼翼,二十四小时的全身在颜绾书的身侧陪伴,端茶倒水,小心呵护,宛若她是易碎的宝珠。
即便是夜里,颜绾书翻个身,他都能醒过来,把人护着,亦或是给她倒水。
颜绾书看着心疼,劝了几次也没劝住,最后也只能随他了。
因着她怀孕了,这赶路的事情便越发的缓慢,一路上基本不能算是赶路,就是在游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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