杏色的金缕襦裙上绣着翩翩彩蝶,彩蝶栩栩如生、惟妙惟肖,若不看得仔细,还以为是那蝶儿落在了衣服上。
“公主的这身衣服是先皇在世时,乃先皇所赐,公主只在笈礼上穿过一次。”夏嬷嬷眼含热泪,说得分外激动。
夏嬷嬷原是公主的奶娘,自公主出生后,就在公主身边伺候着,她是看着公主长大,看着公主的天真烂漫一点一点的消失殆尽。
“穿上这身衣服,竟有种恍如隔世的错觉,父皇还在……”
她眼角微红,有些许的湿润。
“皇姐如今单身,头发就不用像之前那般挽成发髻,我给皇姐换个发型。”心灵手巧的她,还是个编发小能手,“就叫仙女发辫好了。”
其实就是将两鬓的头发以鱼骨辫的形式编在脑后,再插上简单的小珠钗以做装饰。
“阿韵,少霆会不会以为我在扮嫩,从而觉得我是轻浮女子?”
“‘女为悦己者容’,他呀,会开心得像个宝宝。”
“宝宝?”蛾眉微蹙,皇甫沫漓不解的问道,“何为宝宝?”
“就是开心的像个孩子。”
皇甫沫漓依然不解的摇了摇头,担忧问道“我还是换套衣服吧?”
“不换,这套衣服太太太……适合皇姐了,皇姐的皮肤又白又嫩,看得我都忍不住想亲上一口。”
编完头发后,幸韵星又秀起了画工,她用细紫毫点朱砂,在皇姐的眉心上画出一朵含羞待放的红牡丹。
幸韵星突然觉得,自己真是太优秀了!
“王妃,易大人来了。”
“正好完工,皇姐瞧瞧。”她收起紫毫,让出了身后的铜镜,“经珠不动凝两眉,铅华销尽见天真。”
“这……”皇甫沫漓惊讶的望向铜镜中的自己,仿若自己回到了十六岁那年,也是这般的纯真无邪。
“皇姐。”幸韵星牵上皇甫沫漓的纤纤玉手,带着她朝凉亭姗姗而去,“明日是皇姐的生辰,我想在府中搭台子唱戏,皇姐以为如何?”
“让你费心了,阿韵。”千言万语的感动,化作一句包含真诚的感谢,皇甫沫漓拍了拍牵着自己的那只玉手,“谢谢你为我做的一切,阿韵。”
“跟我客气什么~”她咧嘴一笑,笑得分外甜美。
凉亭里,易少霆手持玉箫,等了有半柱香的时间。
当他看到长廊那头姗姗来迟的皇甫沫漓时,竟被眼前的窈窕神女颜看恍了神儿,痴痴呆呆的愣在一旁,直至雲亲王妃叫醒了他。
“易大人……”见易大人不为所动,幸韵星提高了嗓音,“易大人——”
易少霆猛得回过神儿来,露出尴尬而不失礼貌的微笑行了礼。
“易大人请坐。”
她嘴角含笑,步履轻盈的走到琴前坐下。
“易大人,我还有其他的事情要做,就不陪在凉亭了。”
她得去找霍陵,安排搭台子的事情。
“是小人来王府叨扰,给王妃添麻烦了。”
幸韵星朝皇姐眨了眨眼睛,便离开了。
琴声悠扬而出,箫声清越紧随其后,她高时他便低,她急时他便缓,一举一
动,皆是默契无间,一曲终了,余音绕梁,二人皆沉浸在方才与彼此身心相得的怔忪里,竟有些痴了。
在方才的合奏中,琴声或婉转或高亢,箫声或低徊或激越,二人仿佛心有灵犀一般。
“公主竟有如此精湛的琴技,小人佩服。”
在他看来,公主的琴技比那彩月阁的杜姑娘更胜一筹。
“易大人的箫声才是清耳悦心。”
皇甫沫漓知他会吹箫,也常听他感慨“芳草易见,知音难寻”。
“可否与公主再合奏一曲?”
“不了,易大人是有家室之人,与本公主在此处幽会已是有违礼法,日后还是不要再见的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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易大人唉,脑婆不要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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