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表叔平日里对谁都和和气气,一般不发火,是个老好人。
可一旦发起火来,那便是火冒三丈,除了浑不吝,爱撒泼的三表叔娘,无人敢惹他。
进了正屋,左手边是三表叔和三表叔娘的屋子。
三表叔将几人领至床前,着急的对小左说,“快快快,快给你三表叔娘看看,平日里身子骨好得很,怎么就突然晕倒了呢!”
小左医术再怎么不行,但好歹也是在乔宿膝下长大的,受其熏陶多年,简单的把个脉,治点小病,不成问题。
陈大娃端了张凳子放在床头边。
小左坐在凳子上,从医药箱里取出脉枕垫在三表叔娘手下。
他手搭于三表叔娘脉搏,问,“三表叔娘近来可曾觉着身子不适,或者染上风寒之类的?”
“没有,都没有。”三表叔言语肯定,“她身子骨好得很,便是隆冬腊月也很难染上风寒,更何况是夏日炎炎,秋老虎肆行的,怎么可能染上风寒。”
“嗯。”小左应了声,集中精力认真把脉。
洛九离从进门便感觉到了阴魂气息,但也只是一瞬,阴魂气息便消失无踪。
她不动声色,四处打量,最后将视线落在角落的一张漆木梳妆柜上。
梳妆柜自带一面铜镜,铜镜像是被什么重物击碎了一般,四分五裂,还缺了好几块儿。
台面上是乱乱糟糟一堆杂物,好些东西都蒙上了一层厚厚的灰,唯有一面古朴的铜镜并未蒙尘,在一众灰扑扑的东西中,显得甚是独特。
铜镜只有巴掌大,倒扣在桌面,除了背面好看且精致的雕花,再也瞧不出什么。
洛九离悄然行至梳妆柜,伸手拿起铜镜。
若是常人肉眼自是瞧不出什么,可洛九离却看得清楚,镜中是一团团浓密的黑雾。
她嘴角微微勾起,呵!找到了!!
“诶!你干什么你!!快把东西放下!!!”老二媳妇儿发现了洛九离拿着铜镜,像是怕被她碰坏了似的,一脸不高兴地说,“这可是阿娘最喜欢的铜镜,你快放下!莫要摔坏了!!”
老二媳妇儿的话,引得众人纷纷朝洛九离看去。
三表叔板着脸,瞪了眼老二媳妇儿,“一面铜镜而已,看就看了,摸就摸了,有什么大不了的,你何须小题大做!”
“不是,阿爹…………”老二媳妇儿羞愤,“哪里是我小题大做,这铜镜是夫子送给阿生,阿生又专门拿回来送给阿娘的”
“阿娘平日里宝贝它得很,连碰都舍不得让我跟大嫂碰了一下,这万一碰坏了…………”
老二媳妇儿后面的话没再继续。
可了解三表叔娘的人都知道,那性子,泼辣得很!
要是让她知道她宝贝大孙子送给她的铜镜,就因为她晕倒了一下,结果就被人磕坏了,以她的性子,等她醒过来只怕是有的闹了。
三表叔与三表叔娘夫妻几十年,对她的性子也是再清楚不过。
可大男人,在外人面前,绝不能因为一面铜镜丢了脸面。
他两手背在身后,冷哼了声,“坏了就坏了,她愿意闹就让她闹,还能惯着她不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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