颜芝仪在冯府受到了从上到下的热款待,&bsp&bsp连些同她一起只是来参加家宴的亲朋旧故,都看在冯夫人的面子上对她多了几分耐心,些人都抽空跟她聊了天,&bsp&bsp有几位还笑着表示以后得了空,下帖子请她去家里玩。
不管她们是真心发出邀请还是表面客套几句,&bsp&bsp颜芝仪都接受了这份意,&bsp&bsp她觉得应该有人能拒绝这样倍受欢迎的感觉。
愉快的时间都过得飞快,不知不觉已是月上中天,&bsp&bsp他们在冯府待了得有大半天,吃过宴赏了月,客人们才纷纷告辞离开,&bsp&bsp颜芝仪随大流的去向冯夫人告辞。
冯夫人看到她,脸上又『露』出亲热又慈祥的笑容,拉着她打趣道,&bsp&bsp“你回去了,可是你们家时寒怎么来接你?”
颜芝仪一就知道,连久居后宅的冯夫人都知道陆状元“惧内”的名声了,这就是他老用她当挡箭牌的下场。
她内心还挺得意,&bsp&bsp但知道冯夫人这充满调侃的语气和,&bsp&bsp可不是了看她沾沾自喜的,只能配合的做出娇羞模样,低着轻声细语道,“今日后宅女眷太多,寒哥怕冲撞了贵客,&bsp&bsp不过来给师母请安,他让我向师母告个罪。”
冯夫人果然对她的反应感到满意,语气中的揶揄味道更浓了,&bsp&bsp“一两次请安不打紧,我又不是不知道你们的心意,只是他今儿不来接你吗?”
颜芝仪的更低了,“寒哥应该在外院的门边等我。”
冯夫人拉长了语调“哦——你怎么知道的?”
“我们来的时候就说了。”
仿佛是她说了多么笑的笑话,冯夫人当时仰大笑起来,笑完才拉着她的手道,“知道你们婚燕尔,小两得跟一个人似的,不过在老师家就跟回自己家一样,不必讲究这些,有什么随意打发个丫鬟婆子来传话就是了。”
颜芝仪乖巧点表示自己记下了,冯夫人才终于跳过了这个话题,关心了她今天在家里做客体验怎么样,跟大家相处不。
她表示一切都,冯夫人才满意的点,“我们就放心了,日后就算有请帖,你们不拘束,有空常来家里玩,过两个月家里办喜,你们多来走动、沾沾喜气,嗯?”
冯夫人一说喜,角眉梢又是一阵欢喜,颜芝仪还挺问问是什么喜,不过冯夫人身主人,还有客人送完,能在百忙中拉着她聊上几分钟已经很难得了,她不意再耽误人家的时间,于是就此告辞准备离开,心中已经打定主意等汇合后问问陆时寒。
如果是她象的办喜酒种喜,他说不定比她知道的多。
大概是中年『妇』女对打趣婚小夫妻这种有着超乎寻常的热,颜芝仪都离开了,冯夫人还不减促狭对身后一直跟着她的婆子道,“你去送送她,一定把人交到陆大人手里,可不能让他们在咱们府上失散了……”
周围还在等着跟冯夫人寒暄告辞的女眷们纷纷附和打趣,屋里屋外充满了快活的空气,颜芝仪囧囧有的跟着婆子走出屋子,还能隐隐到她们打趣的声音。
就不是很理解这种爱,别人的狗粮就么香吗?
冯夫人的“贴心帮助”下,颜芝仪十分顺利跟陆时寒接上,两人相携出了冯府。
颜芝仪觉得陆时寒第一个话题,肯定是问她在冯府后宅待得开不开心、跟其他女眷们相处融不融洽云云,已经做了把话题引到喜上的准备,但陆时寒开却说,“老师今日我取了字。”
“字?”颜芝仪愣了一下才反应过来,对哦,他至今有表字,因表字一般都是成年加冠时长辈给取的,而成年后开始入社交圈,亲朋之间称呼表字,比直呼其名显得更加亲切有礼。
可惜陆时寒跳级太快,还到加冠的年纪就成了朝廷公务员,提前入社会,以至于连表字都有,朋友同只能疏称呼他的名字。
原着里陆时寒加冠后肯定有表字的,但颜芝仪当初看小说完全在意这些细节,以至于陆时寒说起这个她都一雾水,接着就直直盯着陆时寒,一脸兴奋的问往“老师给取的什么字?”
比其她这突如其来的奇,土土长的陆时寒对此却是从始至终的激动,向来低调内敛的他目光灼灼回望颜芝仪,难掩欢喜的语气念出了两个字,“谨年。”
“老师我取字谨年。”
“瑾年——”颜芝仪觉得这个字特别,十分符合陆时寒男主的气质,多念几遍更觉得寓意十分美,感慨道,“老师一定很喜欢你。”
陆时寒的反应会如此激动,并不仅仅是因有了拥有了表字这件意义。
拥有了字,意味着他在世人中再不是个让人放心不下的黄『毛』小子,从今往后他即便不是顶天立地的男子汉,是可以自己和家人负责的大丈夫。男人对于这种成人的担当总是充满着无限向往。
而更多的是他从这两个看似简单的字中,感受到了老师深切的期望和祝福之。
但是陆时寒即便再清楚恩师对他的栽培和看重,不敢断言他“很喜欢”自己,尤其是仪儿至今都有见过冯大人,何会有这样大胆的结论?
陆时寒不由问道“仪儿何这般说?”
“很明显啊,看冯大人给寒哥取的表字就能感受到了。”颜芝仪一点不认自己的推测很大胆,还有理有据的分析起来,“首先,我们都知道长辈主动提出给晚辈取字代表的心意,因此大分人的表字都承载着长辈希望他出人地的期盼,可是父亲寒哥取的大名已经足够表达这种心了,若是表字再延续这种风格,寒哥背负的东西未免太沉重了,所以冯大人反其道而,你选择了另一种风格。瑾年,顾名义纯洁美的年华,而且瑾还代表着美玉,你们读书人不是都推崇美玉的高洁品格吗?冯大人能取这个字,是对寒哥品的肯定呢!”
说完这么一通,颜芝仪最后总结道“结合寒哥的大名,冯大人取瑾年而字,应该是希望寒哥不忘初心、艰苦奋斗的同时,不辜负这大年华,该享受的时候享受。这才是用心取的表字呢,跟大名自成一体。”
陆时寒……
他被她这有理有据讲了小半刻钟的推论说得十分动容,但还是忍不住纠正道,“老师取的谨年二字,是指谨言慎的谨,而不是美玉的瑾。”
“啊?”颜芝仪刚刚滔滔不绝讲完自己的高论,都快把自己牛『逼』坏了,感受到他全程用十分柔软信任的目光看着她,结果说的却是这种容易让她尴尬的实。
就很懵『逼』。
但颜芝仪有让自己尴尬太久,很快反应过来她摆手表示不在意这种细节,坚持自己观点说道,“就算是谨言慎的谨,可冯大人有取谨言或者谨,说不定有借‘瑾’字之意。”
大概是她语气太过理直气壮,陆时寒不知不觉间还真被说服了。
虽然老师亲说担心他年轻气盛沉不住气,特此赠“谨年”二字,望他谨记自己的言举止。
可就像仪儿分析的样,谨言谨都比谨年更能代表这个老师的意,而老师唯独选择谨年,或许正是仪儿理解的般。
不过陆时寒心里接受了这个解释,却不意表现出来。仪儿中的他总是出类拔萃、接触过的人就有不喜欢他的,所以老师他取的表字,能被她理解成对他关爱有加的意。可他自己这么,未免过于膨胀,老师才赠的谨年二字岂不成了空谈?
陆时寒此时还在受到了来自朝廷中流砥柱的欣赏和青睐而感动,豪气万丈的不辜负老师的期望和教导,早日做出一番业来,并不这么快就让老师失望。
于是破天荒的有接颜芝仪的话茬。
而颜芝仪不在意,一看就知道他在什么了,她不让寒哥难,很体贴的换了个话题,兴致勃勃的问,“寒哥有了字,从此出门走,大家是不是都更愿意称呼表字?”
陆时寒点,若有所的道“应当写信告知远方的亲朋友。”
这么高调的吗?颜芝仪眨了眨睛,突然灵光一闪,“不如再刻个印章?寒哥至今还有私人印章吧。”
陆时寒还到印章的,一时有些犹豫,“会不会过于隆重了?”
“哇,寒哥你都写信通知所有亲朋友了,刻个印章而已,这就隆重了?”
陆时寒……
他解释自己不是通知而是告知,但知道在仪儿这里,两者并有多少区别,因此他一下不知道如何回应了。
颜芝仪却是已经入了下一个话题,她奇的看着他问“像文人墨客都更愿意亲手刻印章,且把这个视作风雅呢,寒哥的印章是准备自己刻,还是去外边刻?”
陆时寒一下被她转移了注意力,下意识回道“近来太多,是难以抽出功夫自己动手,而且我不曾学过雕刻。”
“是哦。”颜芝仪到他认真工作之余还搞副业,还抽时间陪她,已经忙得不可开交,连印章都亲自动手确实有点勉强了,他又不像她,需到处给自己找玩的东西打发时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