昭阳所说的每句话,对未来大宴的每一种期许都附和郁青对一个皇帝的设想。
若这是别人的孩子,她定会毫不吝啬溢美之词的夸奖一句天才。
然而这是自己的孩子,她只担心是不是自己哪里做的不好,才会把孩子逼到如此地步。
宴南玄闻言颇为冷静的安慰郁青,“好了,孩子的话已经说的那般清楚了,你就别再自己吓唬自己了。
你须得承认,人和人之间,本就是不一样的。
有的人终其一生都囿于情爱,有的人生来就胸怀天下,当然,昭阳可能不是生来就胸怀天下,但他现在,的确心系苍生。
像你我这般,修炼有所突破,能保护身边之人,就可以满心欢愉。
他则不同,他要泽披天下,励精图治造福大宴乃至三界大陆,在这一条路上稍有成就,他也能如你我一般欢愉。”
宴南玄其实也被昭阳震撼到了。
只是他不似郁青这般感性,更多的是震撼于昭阳心怀天下的博爱和大义。
“时至今日,你若是非要将他护在羽翼之下,让他按部就班照着寻常孩童玩乐,让他等到成年,甚至你我力有不逮之后再将大权移交给他,他可能才会痛苦不堪。
孩子既然有能力做决定了,咱们为人父母的就尊重他,好吧?
郁青恍惚间好像看到了当初那个小小的,缩在自己怀里叫自己娘亲的小崽崽。
转眼间他便已经成长至如今的半大少年,站在了自己从未想过的高度。
听到宴南玄的话,她才发现她自诩想给昭阳一个周全的法子,却始终都是在用自己的思维去衡量昭阳的未来。
事实上,不管昭阳与人拉开距离以立储君之位是出于对以后的考虑,还是真的如宴南玄所说的那般胸怀天下,所以有些小事他根本不在乎。
当他将储君之位交给昭阳的那一刻,这些其实都已经不重要了。
如果昭阳不能像他自己想的这般与人拉开距离,立起储君的威严,即便她现在就将皇位传位昭阳,也还是会让昭阳走上她的老路,让昭阳以皇帝之身份为人情所困。
日后昭阳在皇位上处理人情琐事耗费的心力要远比处理朝廷政务多的多。
想通这一点,郁青只觉得前所未有的轻松,“是我庸人自扰了,我儿是有大智慧之人,为他想这许多,才是自寻烦恼呢!
走了,去睡觉,明日册封大典,我们可不能哈欠连天的给昭阳丢了脸!”
宴南玄看她这样子,便知她是想通了。
心里松了口气,故意坏心眼儿的逗她,“以你我之姿容和修为,给昭阳丢脸倒不至于。
只是你有没有想过,一旦册封太子,有多少人会盯上储妃之位?
那些对着未来的中宫之位虎视眈眈的狂蜂浪蝶,你是打算让昭阳自己去挡,还是替他挡了?”
郁青极其豪爽的道“自然是要他自己去挡了。
才说要放他自己去闯,我这就跑去给他砍桃花是怎么回事?
再说了,他既心怀天下,谁知道还会不会耽于情爱?
万一他若是想将那些大臣之女纳入宫中平衡各方,我还能替他打理后宫不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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